那幅梅图又有了新变化。
除井九外的三人也有斩获,近处的寒枝上添了数朵红梅,看着很是喜人,与远方的点点红梅相衬,再无缺憾。
新添的几朵梅花也是何霑亲手画的,画完之后,他满意地欣赏了片刻,饮尽壶中酒,就此离开西山。
各宗派的修行者驻足画前,感慨无语,知道今年梅会的道战第一就是井九了。
这个消息很快便传到了青山。
九峰里的年轻弟子们自然很高兴,觉得荣耀至极。
诸峰师长事前对井九便颇有期待,但想着他还年轻,总不可能胜过洛淮南去,确认消息后也很是惊喜。
神末峰上,顾清与元姓少年焯了盘桑叶凉拌,又洗了些果子,开了壶药酒。
那些猴子闻着味道从崖下跑了过来,叽叽喳喳叫个不停,避免了这场贺宴太过冷清。
“明天我出山去接师父。”
元姓少年放下酒杯,喜悦的情绪被担心替代。
朝歌城的消息不详,他也不知道师父的伤势到底如何。
算着时间,接赵腊月的木剑舟应该明天就会到云集镇,顾清说道:“我当然也要一道去。”
元姓少年说道:“峰里总得留个人?”
顾清指着那些猿猴说道:“不是还有它们?”
在太常寺的官员里,井商最为低调,哪怕同僚们都知道了他的弟弟是谁,梅会棋战后甚至当着他的面说恭喜,他依然还是像以往那般,老实做事,安分做人,没有因此而多出一分骄态。
他这样的行事风格,自然不会大摆宴席,呼朋唤友,但当天夜里还是请夫人整治了一桌极丰盛的晚餐,又开了一坛藏了十五年的老酒,没用多长时间,便喝的醉眼惺松,满脸通红。
井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关切了数句。
井夫人满脸笑容说道:“无甚大事,就是听说小叔拿了梅会道战第一。”
井商听着这话,本想说小叔岂是能随便叫的,但心里那道与有荣焉的情绪实在是按捺不住,美滋滋地又喝了杯酒,只是略带遗憾想着,怎么这次事前没让自己下注呢?
与井家相隔不远的国公府里,鹿国公与世子也在对饮。
“明珠便是明珠,管它风沙还是寒雪也掩不住。”
世子的眼里满是赞叹的神情,说道:“传人便如此,当年拿着木牌的那人又会是何等样人物?祖父真有眼光。”
鹿国公说道:“蠢货,哪是你祖父的眼光好,你祖父是被挑中的人,我们要做的事是证明那位的眼光没有错。”
世子心想确实是这个道理,说道:“父亲,我明天想去西山居看看那幅梅图。”
那些梅图事后会由各宗派保管,现在道战还没结束,井九的梅图还在西山居,想要看便要趁现在。
鹿国公说道:“那幅图暮时已经送进了皇宫,陛下指名要看。”
井九的梅图被送进皇宫之前,当然要先被送去净觉寺,由禅子点评。
有些意外的是,直到第二天清晨,依然没有消息出来。
哪怕是不喜欢青山宗行事风格的修行者,也必须承认,井九就应该是今次道战的第一。
难道是道战出了什么问题。
西山居最高处,云雾缭绕着木栏,仿佛仙境。
因为一件事情,修行界的大人物们再次齐聚于此。
伴着一道纯正温和的气息,那位很少现身的中州派长老也来了。
他从云梦山赶过来,是因为今天的事情与中州派有关。
楼阁中间,摆着一道如沙盘般的事物,底部散发着法宝独有的光毫,上面微有雾气,里面的画面若隐若现。
这是大泽的镇派之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