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白早已经来到亭子边,静静站在同门中间。
风拂面纱,露出她清丽柔弱的面庞。
只见她细眉微蹙,似乎有些担忧。
别的中州派弟子根本不担心童颜会输棋,神情很是平静,只有向晚书认真推算着棋盘上的局面。
果冬站在人群外,与赵腊月等人的距离不远不近,当所有人都看着亭子里的时候,她却在看着赵腊月。
赵腊月知道她在看自己。若是平时,她必然要看回去,但这时候她只会看着井九。
瑟瑟看得无聊,把手里的烤鱼递到赵腊月身前,压低声音说道:“别嫌弃,真的很好吃。”
赵腊月摇了摇头,她很少吃东西,不管在青山还是在外面。
看着这幕画面,果冬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
何霑忽然喊道:“怎么能这么走?没道理啊。”
四周的人们纷纷望向亭子里,心想是谁行差了一步棋?
亭子里,井九与童颜就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依然静静看着棋盘。
刚才那步棋是井九走的,在很多人看来这步棋很是寻常而且安全,完全不理解何霑的反应为何这样大。
童颜做出了自己的应对,似是随意地落下一颗白棋。
这步棋也很普通而且安全。
谁曾想何霑又喊出声来:“这更没道理啊!”
很多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
人们不明白为何这位棋道高手,对这样两步普通的棋反应如此之大。
这个时候,井九又落了一颗黑子。
何霑盯着棋盘,根本没有理会那些在看自己的人,吃惊说道:“还可以这样吗?”
童颜的下一颗白子直接挂到了别处。
何霑再也控制不住情绪,连声喊道:“太狠了!你们这两个家伙太狠了!”
他的动作很大,声音更大,在安静的棋盘山里显得格外响亮。
果冬收回看着赵腊月的视线,面无表情看着他说道:“你的话一直这么多吗?”
下棋时有人在旁大呼小叫,当然是极不美的事情。
何霑哪里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今日得见如此棋局,他实在是无法控制自己。
“好,我不说了。”
他提起酒壶,灌了一口大酒。我真不是明星
极为罕见的龙骨酒,在他嘴里却显得那般苦涩。
因为他喝的是闷酒。
这里说的闷不是不能说话的憋闷,而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情绪,令人苦闷。
见到何霑这般作派,又注意到雀娘、尚旧楼、谷元元这三人的神情,观棋的人们终于明白了些事情原来亭子里的这场棋局并不像他们以为的那般普通寻常,其间不知隐藏着多少道惊雷,只不过以他们的棋道境界很难看懂。
想明白这点,人们再次兴奋起来,望向亭子里的那张棋盘,希望能够找出那些隐藏着的美妙。
只是无论他们再如何认真、不停思忖推演,还是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
这不就是最普通的开局吗?
三清观里。
禅子盘腿坐在榻上,"chi luo"着的双足从僧袍下探出来,不停地抖着,似乎带着某种节奏。
他的视线落在面前的棋盘上。
棋盘两侧各有两个棋瓮。
窗外开着石楠,味道过于浓郁,明明是香却有些近乎臭。
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一直皱着眉。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终于结束了长考,拿起一颗黑子放在了棋盘上。
正当他松了口气,准备起身的时候,注意到那位道人的神情有些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