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夜里,柳十岁再次来到井九的洞府,没有停留太长时间,只是说了几句话便离开。
作为被整座青山宗寄予厚望的天生道种,柳十岁现在承受的压力太大,内门这里有很多同样天赋优秀的弟子,就算稍不如他,但比他修行更加刻苦。更不要说,他现在跟随顾寒学剑,经常能够接触到两忘峰上的那些变态,自然无法放松。
第三天夜里,柳十岁来了,替井九铺床叠被,倒茶端水。
井九注意到他的左腿走路有些不便,接着发现了他颈后的一处伤口。
“又被打了?”
柳十岁赶紧解释道:“与顾师兄无关,是比剑的时候受的伤。”
井九没有再说话。
也许是因为自己撒谎,也许是因为在井九面前维护顾寒,柳十岁觉得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那公子……我先走了?”
井九没有理他。
洞外风起,剑光照亮夜幕一角,转瞬消失。
井九抬起头来,看着那处,沉默不语。
他很清楚两忘峰的行事风格,但凡被他们看中的弟子,必然会被管制的极严,柳十岁承受的压力必然极大。
第四天夜里,小院再次被推开,但今夜来的不是柳十岁,而是那天在剑峰上曾经见过一面的胖子。
“我叫马华,名字很不起眼,在两忘峰上排三十七,也很不起眼,但当然比你重要很多,虽然你比我更出名。我今夜的来意你应该很清楚,是的,我是替顾三师兄传话,要你以后不要再与十岁见面,你不用急着说话,我知道你很瞧不起这种手段,而且只要你不加入两忘峰,我们也没道理管你,但是你不要忘记,十岁现在跟着我们在学剑。”
马华看着井九微笑说道:“十岁现在每天都会被峰规惩罚,伤的不重,但总是痛的,你说这是何必呢?”
井九看了他一眼。
马华接着说道:“在南松亭,十岁可以不修道也要跟着你,但你清楚,现在他做不出来这样的选择。”
井九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做为一名天生道种,来到九峰之间,接触到那些令人向往的大道剑诀,谁能够就此放弃?
“当然,我们不会逼他做选择。”
马华笑着说道:“事实上,他如果不能来看你,你完全可以去看他嘛。”
这话里隐着的意思很深,但对井九来说就像是浅溪里的石头,看得清清楚楚。
井九有些意外:“你想让我进两忘峰?”
马华看着他笑着说道:“我与顾三的想法不一样,我可不管你是吃丹药还是如何进的内门,我只知道你这么懒,居然还能走到这一步,那只能说明你也是个真正的天才,而我两忘峰最喜欢的就是天才了。”
问题在于,井九不喜欢两忘峰。
他指了指洞外,示意送客。
马华的笑容没有敛去,反而更盛,说道:“有意思,有意思。”
……
……
第五天夜里,柳十岁来了。
井九没有在他身上看到外伤,但在他脸上看到了疲惫,还在他眼里看到了一些犹豫。
洞府里很安静,十岁收拾完了事情,站在他的身前,低着头说道:“练剑太苦,功课太多,我不能每天……”
井九举起了手,十岁明白他的意思,不再继续说话。
“修道本来就需要专心。”
柳十岁抬起头来,望向井九的侧脸。
井九在看剑经,显得很专心的样子。
柳十岁知道,他只是不想看自己。
公子很懒,从来不看书。
……
……
第六天夜里,柳十岁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