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松亭四周到处都是辛苦练功的外门弟子。
他们出拳的时候,看似力道十足,气势磅礴,实则非常小心要求控制极度精准,是入门功法的要求,而且最初有位同门失手打断一根古树树枝的时候,执事们的脸色非常不好看。
那些执事当年也是外门弟子,只是因为没能进入内门修行,现在才留在了南松亭做执事,自然不会畏惧他们。
忽听着喀喇一声响,一根颇粗的树枝落了下来。
一名弟子收回微微发麻的拳头,呆呆望向某个地方,完全忘记了执事们的存在。
啪的一声闷响,一棵古树被打出了个浅洞,树皮四溅,那名弟子收回流血的拳,仿佛根本没有感觉到痛。
有名正在靠松立箭步的弟子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类似的画面在很多地方同时发生,树林里一片混乱。
紧接着,很多议论声响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在看什么?”
“出来了!”
“那人出来了!”
崖坪间拳风渐渐消失,白烟也自消散,忽然变得异常安静。
几名执事满脸疑惑地从剑堂里走了出来,顺着弟子们的视线望向某处,脸色也是微微一变。
山风轻拂,青草微动,白衣飘飘,那人居然出了小院?
……
……
进入南山门已经十数日,井九从来没有在人前出现过。
对于崖坪间的这些弟子们来说,这个白衣少年很神秘,很怪异。
今天竟是他第一次离开小院,自然引来了无数吃惊与好奇的眼光。
被这么多道视线注视着,井九根本不在意,背着双手穿过树林,向剑堂方向走去,
有位眉眼清秀的少女鼓起勇气说道:“井师弟你好。”
井九看了她一眼,确认不认识对方,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向前。
看着这幕画面,有人生气说道:“连点个头都不愿意?”
那位少女赶紧说道:“师弟有点头。”
这话确实没错,很多近处的弟子都看得清楚,井九确实点了点头。
只是他点头的幅度实在太小,看着就像一块石头被风吹动一瞬,如果不仔细看,真的很难发现。
“那是点头还是施舍?”有弟子冷笑说道:“生得好看,家里有钱,便可以高高在上,如此骄傲?他也不想想,我们青山宗是修行大道的地方,凡世种种又有何用?他现在哪里还有骄傲的资格。如今十岁师弟才是最了不起的人物,当初的仆人忽然翻身成了自己无法企及的对象,他想必觉得很羞辱,所以这些天才不肯出来。”
对于井九不肯离开小院,有很多种说法,有说他懒,更多的弟子还是抱持这种观点。
那位与井九打招呼的少女想要替他辩解几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怎么看也是如此。
换做是谁,处于井九这样的境况都会觉得尴尬甚至羞辱吧。
……
……
剑堂里,十余名弟子坐在地板上,手里拿着书册没有翻阅,而是在聊着什么。
有背景的薛咏歌坐在显眼的位置,但他并不是中心人物,包括他在内的弟子们事实上都是围着柳十岁而坐。
众人应该是在交流修行方面的疑难,很明显这样的画面并不是第一次发生,柳十岁的小脸上没有太多紧张情绪。
听着他用清稚的声音说着对破境的准备,弟子们的脸上堆着笑容,没有刻意讨好,绝对足够尊重。
两名少女弟子看着柳十岁的目光里,甚至还有些仰慕之类的情绪。
虽然吕师与柳十岁都没有说,但有些弟子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