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九与柳十岁站在那里。
有些人看着井九,更多人则是看着柳十岁,谁都没有忘记吕师临走前的那句话。
谁能想到仙师最看重的弟子,不是那位俊美至极的白衣少年,而是像他跟班似的小男孩。
那个小男孩究竟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
先前那名嘲讽同门的少年叫做薛咏歌,乃是豫州郡的世家子弟,家中有位师叔祖便在第六峰适越峰修行,他正在打听消息。
很快便有确定的消息传来。
这个小男孩居然是天生道种!
弟子们望向柳十岁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
与先前不同,除了震惊再没有嫉妒的神色,就连羡慕都没有。
二者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根本不是一个层级的存在,羡慕又有什么用?
青山宗无数天赋卓异的天才弟子,这些年里又出现了几个天生道种?
除了那位赵师姐,便只有天光峰上那位由掌门大人亲自收为关门弟子的卓师兄!
现在就在他们当中居然也出现了这样的人,这教他们如何不震惊?
那位薛咏歌知道消息最早,从震惊中醒来也最快,没有理会那些依然神情呆滞的同窗,径直走到柳十岁身前,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
“柳师弟,我们每个人都会有间小院歇息,你准备挑哪间?若是不怕夜溪声烦,甲四间倒是极好的选择,离剑堂近,能够时常请教仙师,而且院外种着一片正阳花,花香清幽,颇有正意静神之效,于我等修行颇有裨益。”
有些弟子没有反应过来,心想平日里那般高傲冷漠的薛师兄,为何今日如此热情?有些弟子则是苦笑不止,心想薛师兄反应真是极快,无人知晓那片正阳花对修行究竟是否有好处,但若能与那位天生道种相邻而居,对他的修行必然是极有帮助。
薛咏歌没有等到柳十岁的回答,因为柳十岁知道井九不会挑这间院子。
柳十岁向薛咏歌投以感谢的微笑,背起行李向剑堂走去,向执事要了后山两间小院的门牌。
看着向山道深处而去的白衣少年还有那位天生道种的男孩,众弟子们很是吃惊无语。
薛咏歌不解地摇了摇头,说道:“这可真是奇怪了。”
天生道种,居然给人做书童,谁会觉得不奇怪?
剑堂前议论声起,其中难免有人会嘲笑井九几句。
那些少女没有理会这些,看着山道那边。
一位少女轻声说道:“那位井九公子……生的真心好看啊。”
另一位少女说道:“听说他是朝歌人,也不知道是哪个府上的公子。”
……
……
山道深处,远离溪水的密林里,有两个相邻的小院。
阳光被树荫遮蔽,小院里看着很是清楚。
院门被推开,柳十岁把行李放下,看了看周遭环境,把一个石凳抹干净,便准备打扫。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正阳花的香味?”
井九坐到石凳上,颇有兴趣地看着他。
这一年里,他与柳十岁说过不少话,这样的情绪外显却很少见。
“不知道啊,但那位……师兄说那个院子靠着溪水。”
柳十岁说道:“溪水声音那么大,公子喜欢睡觉,怎么会愿意住那里。”
井九说道:“是啊,都忘了这事儿。”
小院里很安静,看似草屋、实则里面是山洞的居所也很干净,甚至说的上是纤尘不染。
想来平时如果没有弟子居住,这种干净便会一直保持下去。
需要柳十岁做的事情很少,铺床叠被很快便结束,他端着执事提前分发好的一盘山果来到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