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韩霜离开以后,齐信在青原山上遇到了叶帆。初见叶帆之时,只见他身形高瘦,穿一件皂青色长衫,剑眉星目,身后斜背一柄长剑。太阳穴上青筋隆起,显然是练家出身。而从他手掌上的老茁的位置可以推断出,此人必定是长期习武不辍,内力应当相当深厚。
齐信见此人行色匆忙,脸上有着急之色,便试探着问道:“这位兄台,青原山上到处尽皆是美景,你不思流连山水,驻足观望,却一幅东张西望,心急如焚的样子,倒不像你是来青原山中游玩,却像是你来这座山上寻人一般呢!”
叶帆见到齐信,只见此人身材粗壮然而却面色和善,叶帆顿觉眼前一亮,对齐信说道:“这位大哥,你有所不知,我来这里确实是来寻人的。此时此刻,我哪里还有心情游览山色呢?我与舍妹失散多年,约定在这座山前的某处见面。这些年过去了,我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是否还在人间。一想到不久后能与她重逢,我就兴奋不已,但是想到我可能再也见不到她,我又感到十分紧张。我一路上四处张望,逢人便仔细打探,只为能快些找到舍妹的消息,好尽早打消掉心中的疑虑,不意我的失魂落魄之态,竟被公子你看在了眼里。”
齐信对叶帆的遭遇感到有些同情,叹口气说道:“原来兄台竟有这么一段是非曲折的故事,我刚才竞然有些误会了兄台的意思。你既然在寻找令妹,不妨把令妹的特征说与我听,我刚才从山脚上一路走来,也遇到了不少人,这些人中间或许有令妹也未可知呢!”
叶帆抓了下后脑,努力让回忆灌溉自己的思维,这时他的脑海中又出现了这个相同的画面,在一片宽阔的村庄内到处尸横遍野,低婑的房舍上枯黄的大门前溅上一道道鲜红的血迹,显得面目狰狞,喧闹的村庄被战争洗劫以后变得鸦雀无声,四处弥漫着死一般的寂静。这是叶帆离开村庄前一刻的场景,叶帆无数次在梦里见到这幕恐惧的画面,每想到这些叶帆都头痛欲裂,叶帆又看到父亲和母亲仰躺在冰冷的土地上,他们的身上在流着血,父亲搂着母亲的肩膀,故作慈祥地朝自己和èi èi在挥着手,母亲眼中噙着泪珠,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和èi èi,舍不得挪开一眼,父亲嘴上还在说着什么,每当这个时候叶帆总是拼命地捶打着自己的脑袋,好使自己能够记起父亲当时所说的话,然而回忆总会在此处戛然而止,只剩下父亲和母亲的模样在脑海中渐渐远去,而叶帆则牵着èi èi的手向另一个方向走开。
悲伤的回忆反而使叶帆的眼神更加地冷漠,叶帆想起了自己的èi èi,然后对齐信说道:“舍妹到今年应该有十七八岁了吧,自从十年之前与她分别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的样子,想必她已长得亭亭玉立了吧!”
齐信说道:“十七八岁的少女,我刚才从上山到现在倒见了有四五个呢,不知到她们之中有没有你的èi èi。”
叶帆说道:“你不妨都说出来让我听听,如果其中有我的èi èi我应该看得出来。”
齐信说道:“这第一个少女嘛,是我在刚上山的时候遇到的,只见她身穿一件粗布衣裳,提着一个小篮到青原溪里冼菜,小篮里装着一些青菜和几片猪肉,她身后还跟着一条白色的小狗,蹦蹦跳跳地追在她后面,不时地发出汪汪地叫声。这个少女体型长的有些微胖,脸上愁眉不展,眼角上还有些泪痕,她扎着一条大辫子,走路的时候目不斜视,只盯着脚上的路面看,然而奇怪地是,她走不了几步路,就回头往身后的村庄望一下,好像要跟谁在村里见面似的。”
齐信接着说道:“这第二个少女呀,是我在刚爬上山不久后遇到的。这个女子长的奇丑,真是让人看了一眼不想看第二眼。只见她满头黄发随意地披肩散落开来,乱糟糟地,也不知道拿根绳子捆扎一下,一口大龅牙黄不拉唧的,笑得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