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玮回头看了看玉榻之上的沐梓杺。
“你说呢?”
“我可不敢说,所以才问你,我看啊,如果加上你,想让她死的人,不比想让你死的人少”
“王爷,属下这边倒是不觉得王妃是哪边的细作,虽说王妃有时候行为是怪异了一点儿,可是这么久了,不仅对咱们王府里的秘密不闻不问,也没什么传递消息的举动,虽然说也有放长线钓大鱼的可能”叶溪说着自己的想法。
“况且今日,的确是个意外,王妃确实是被上官郡主骗进来的。”叶溪继续道。
“王爷,属下也这么觉得,况且,今天园子外面的灯,的确是上官郡主让人撤了的您只下了命令说不能进园子,这灯笼毕竟在园子外面上官郡主下了命令,下人们也不敢违抗,只能撤了。”
“这么说来,那就不是她自己主动进来的嘛。”莫言听出了叶溪的弦外之音,自然向着叶溪说话。
况且,就凭他和君玮多年的交情也明白,如果君玮想要灭口,那此刻屋内应该有四具尸体。
“王爷,虽说话是如此,王妃大概的确是被冤枉的,不过,王爷还是要三思,毕竟咱们园子里的事情”叶洵叹了口气,他也不想滥杀无辜,但自从君玮救下他们兄妹二人,他便将君玮的安危作为毕生守护。
话至此处,屋内其他人也反应了过来,这不是一个同情弱者,或是诉诸真相的时代,有些决定纵然残忍无道,必要的时候也是要做的。
君玮稍稍皱了一下眉头,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方才种种,历历在目,思绪万千。
上官清要杀她,再平常不过。
皇后要杀她,说明她可能不是君珢的人,或者至少两人有隔阂,但皇后不亲自动手,却要假手于人,是有所顾虑,还是情势不许?
君珢的人也要杀她,是处理弃子?还是扫除障碍?很明显前者的可能更大。
但她,是不是ěi zhuāng的太好?躲过了宫里的人,躲过了叶洵,分明已经进了屋,玉榻可除毒物的事情无人知晓,为什么要帮自己?
刚才的黑衣人是来真的,她也没什么设防,从那黑衣人的反应来看,他并不知道自己会武功的事情,如果不是如此,她应该已经死了。
如此一来,即便之前她听命于君珢,以后是不是可能会有所改变?
“你们先下去吧。”君玮示意叶洵叶溪两兄妹先下去。
叶洵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先去处理伤口。”君玮看出叶溪受了伤,于是也被打断了。
“留着?你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莫言迟迟不动,直到兄妹二人出去,缓缓开口,单刀直入,与此同时,莫言向着玉榻方向靠近。
“啧啧啧,这是吓晕了吗?这么久都冻不醒,就这点儿胆量,要么我开一副药,帮帮你?不然我看醒不了。”说罢,便伸手准备探脉。
“关你何事?”君玮白了一眼莫言,继续道,“本王再好心提醒你一次,叶溪受伤了,刚才她走了。”
“你随意。”莫言慌忙追了出去。
君玮把目光转向榻上的沐梓杺,此时的沐梓杺依然双眸紧闭,长长的睫毛清晰可见,两条平眉之间,一个下凹的疤痕虽不明显,但近看却格外引人注目,樱桃小口点缀在雪白的脸上,相得益彰。
平心而论,她并不算极美,也就是相貌平平。
君玮还不能完全确定眼前的人究竟是不是细作,不过只是觉得,这个人的身上有种久违的真实感,从他见到这个人的第一眼开始,便觉得这个是表面中规中矩,实则特立独行的人,纵然奇怪,但确是个有趣的人,真性情却又不像上官清那般。
也许是羡慕吧,一时君玮竟放弃了动手。
“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