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见是正确的。但最终只有一个意见得到执行。剩下的人非但要承受一次失败,还得无条件的服从自己并不认同的做法。军队里面讲求令行禁止,绝对服从,其实在guān chǎng上也正是如此,甚至更加残酷!”
“我明白”薛绍轻吁了一口气,政治斗争从来都是残酷无比的。因为政见相左而引发的争斗往往是你死我活,这远比军队里的命令执行起来要可怕得多。眼前就有一个好例,裴行俭那样的功勋元帅c军队领袖,瞬间就变成了一个乡野布衣。
裴行俭还算好的,历史上因为政争失败而家破人亡的,数不胜数。
政治,是没有人情可讲的!
“既然明白,就不要想得太多了。”薛顗面带微笑的轻拍薛绍的肩膀,“你入仕还不久,这样的事情你以后还会遭遇很多。你要磨一磨自己的性,慢慢习惯这种事情的发生。”
“大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你说的也很有道理。”薛绍眉头一拧话锋一转,“但是”
“但是什么?”
“哪怕我的意见不被朝廷采纳,我也会依旧坚持。”薛绍说道,“一直坚持到,它被采纳的那一天!”
薛顗愕然,“你就能断定,你的意见一定会被最后的事实证明是正确的?二圣和宰相们的集体智慧合起来,还抵不过你一个人的瞎琢磨?”
“并非此意。”薛绍摇头,“我相信二圣和宰相们比我聪明和理智一百倍。但是他们思考和决策的时候想得太多,顾虑太多,牵涉到的人事c利益与立场问题也更多。如此思前想后c百般纠结的绕来绕去,一件原本很简单的事情也能变得无比复杂。在这样的情景之下做出的决定,你还能指望它特别的正确么?”
薛顗略微一惊,“二郎,这话可不能乱说!”
“为何不能?”薛绍眉头一拧,“针对如何处理突厥俘虏一事,大唐军队的最高统帅裴闻喜解甲归田,同时程务挺与李谨行平步青云;书令薛元超大起大落差点万劫不复,侍裴炎顺势而起几乎独霸政事堂。我立下大功本该予以升赏却无缘无故被踢出军队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证明了大唐的朝堂与军队正在遭逢巨大的风波,各方势力正在进行一场生死激斗。在这样的情况下,谁还能冷静理智的做出客观而正确的决定呢?——这就好比我今天在盛怒之下把书房都给砸了,平常我会这么做吗?”
“”薛顗目瞪口呆,无语以对。
“陛下病重皇权外放,使得朝堂之上出现了剧烈的权力争夺。除非陛下奇迹般的痊愈重新出面执掌朝纲,否则,那些争斗必然使得我们的朝政陷入无休止的混乱之。”薛绍脸色紧绷声音低沉,说道,“大哥,我急的怒的不是我的政见不被尊重和采纳,而是我们的朝廷c军队和国家,即将面临一场动荡与浩劫!覆巢之下无完卵,我岂能袖手旁观,我岂能不惊不怒?”
“二郎,你别说了c别说了!”薛顗既惊且怕的连连摆手,“你说的这些,全是你的一己猜测,没凭没据的。在为兄面前发些牢骚也就罢了。但在外rén iàn前,切记慎言!你我皆是皇族外戚,还是不要妄议朝政c危言耸听为妙。”
“好吧,那我就不说了。”薛绍轻叹了一声,点头。
薛顗抡起袖来抹了抹额头冷汗,苦苦的笑道:“想必你也还没有用膳吧?我让你嫂嫂去张罗一下。”
“不必了,大哥。”薛绍笑了一笑站起身来,“公主还在家里等我,我还是回去吧!”
“如此,也好。”看到薛绍露出了一些笑容,薛顗也算是吁了一口气,忙道:“新婚燕尔,你是该多陪一陪她。”
“那小弟就去了。”
离开薛府里,天色已黑。
等薛绍骑马穿越大半个长安城回到公主府,夜色都已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