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吊桥被放下来了。
李孝逸骑着一匹马亲自走出城门前来迎接,惊诧不已的远远就道:“薛驸马,何以驾临太原?事先也没通知一声,也好让本官安排迎接啊!”
“这可就真的是,说来话长了!”薛绍看了一眼李孝逸身后,除了一队亲兵再无旁人,于是问道:“武承嗣呢?”
“这”李孝逸苦笑了一声,以表情示意薛绍人多耳杂,只道,“这也就,说来话长了!——薛驸马,快请入城!”
“请!”
适才出来应对的小校站在城门口,一脸煞白的站得笔直,额头之上冷汗直流。
薛绍打从他身边经过时微然一笑,说道:“记住我的脸了么?”
“记c记住了!”小校一个劲的发抖。
“这是好事。”薛绍淡然笑道,“下次再来,我就不用再劳请李长史,亲自前来给我开门放行了。”
李孝逸怒斥道:“狗眼看人低的混账东西,名震天下的薛驸马你都不认得,还守什么城门?”
“属下知错,罪该万死!”小校吓傻了,慌忙跪地请罪。
“李长史,不知者无罪,算了。”薛绍笑道,“我也就是心情烦闷,逗一逗他寻个开心罢了!”
“哼!今日便看在薛驸马的情面之上,饶了你!”李孝逸发了一通官威又给薛绍赔了一阵不是,这才请了薛绍一同进了城,往都督府而去。
那名小校跪在地上发呆发愣的杵了好大一阵,突然大叫一声,“画师,我要找画师!我要赶紧把他的脸画下来,让弟兄们通通记住!”
进了都督府,李孝逸连忙置宴相待。薛绍行军多日从未吃上一顿好饭,到了这里也就不客气了,敞开肚皮吃了个够本。
一边吃,薛绍一边和李孝逸大致说了一下自己从丰州起兵,直至今日抵达太原的经历。
李孝逸如听天书震惊不已,尤其是听到薛绍解围代州歼灭五万敌军时,他的筷子都掉了,根本就不敢相信!
“李长史如若不信,可以派心腹前往朔代二州查探,一问便知。”薛绍笑道,“我倒是好奇,武承嗣身为河北道黜置大使,并假节钺兼领一切军政大权有如陛下亲临。眼下到了战事紧要的关键时刻,他人去了哪里?”
李孝逸连忙摒退了左右的所有闲杂之人,苦笑连连的低声道:“武承嗣至从来了并州,发了几道号令之后就去了文水县,至今未归啊!”
文水县?
薛绍心中一动,那不是武则天的祖籍之所在么?
“武承嗣去那里干什么?”薛绍问道。
李孝逸仍是苦笑不迭,低声道:“衣锦还乡,还能做什么?”
薛绍恨得咬牙切齿,“杂碎!”
“慎言c慎言!”李孝逸惊怕的道,“他现在可是炽手可热,听说可能还要入阁拜相。薛驸马,无事还是不要与他争执为好。”
“无事?”薛绍双眼一瞪,“云州陷落,朔代危急,无数将士和百姓惨遭突厥人荼毒,大好江山惨遭沦陷——岂说无事?!”
“呃,这”李孝逸的脸都快要变成一条苦瓜了。
“老帅薛仁贵,何在?”薛绍再又问道。
李孝逸叹息了一声,说道:“武承嗣来了河北之后发的第一道命令,就是将老帅薛仁贵唤到太原,并勒令老帅带回了他麾下的精锐部曲,也就是当初程务挺北伐之后留下的那一军骑兵。老帅来了以后,武承嗣就让他率军随行护卫,一路去了文水县。随后他又发了第二道命令,说就让云c朔c代三州的将士死守城池争取时间,同时在并州招兵马买坚壁清野,凭借太原的坚固城池抵御突厥来犯。”
“难怪朔代二州的兵力如此匮乏,守城捉荆见肘。二州的主力精锐居然是被武承嗣带去文水县招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