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召上官婉儿前去伺候笔墨。回来之后上官婉儿的神情似有恍惚且面带忧急之色。我想,那天天后和宰相们会不会是在商议北伐之事,并谈了一些与公子有关的事情呢?”
库狄氏的话,嘎然而止。
薛绍心中略微一动,听库狄氏这口气,莫非她也知道我与上官婉儿有“交情”?
“公子,上官婉儿应该挺喜欢你吧?”库狄氏心直口快,当场就给说破了。
薛绍不动声色的道:“绝无此事。不过是以往薛家与上官家有些世交,我也曾施了一些恩惠人情与她。”
“原来如此,那就难怪了。”库狄氏顺坡下驴,拍手说道,“当时我见上官婉儿神情有异,还以为她身子不舒服,于是就关切了几句。不料上官婉儿却说,让我抽空出一趟宫,来拜望一下刚刚回京的薛公子。我最初觉得奇怪,上官婉儿怎么会跟我说出这样奇怪的话来呢?后来细细一想,她是另有玄机——叫我来传话的来了!”
“夫人是想说,上官婉儿想见我?”
“难道不是吗?”
薛绍不置可否的沉默了片刻,“我知道了。”
库狄氏看起来比较的焦急,“公子,如今家夫远在关边,鞭长莫及。长安之事,只能指望公子周全。我一介女流全无主张,也只能巴望着公子为我裴家做主。如果此次裴炎的主张被朝廷采纳,以家夫的性子肯定会辞官而去。到那时,我们裴家可就真的完了!”
“我追随裴公,休戚与共。”薛绍说道,“如果裴公被打压,我也会跟着糟殃。所以,夫人不必怀疑薛某的立场与诚意。这件事情,我会竭力去办!”
“好,那就太好了!”库狄氏是个心直口快之人,当下就往地上一拜,给薛绍行起大礼来。
“夫人切勿如此,我生受不起。”薛绍连忙将她扶起,说道,“此事既公且私,关乎重大。夫人务必谨守口风,小心打探。若有消息,随时与我传递。”
“我会的!”库狄氏非常肯定的点头,“真没想到,北伐得胜之后还会有这样的麻烦。原来,身边的敌人远比边关的敌人,更加让人防不胜防啊!”
薛绍无可奈何的点头笑了一笑,库狄氏这话还真是话粗理不糙,明枪好躲暗箭难防,再有就是家贼难防!
“公子做何打算?”库狄氏仍是焦急,问道。
“我得想办法先见一见上官婉儿。夫人可以安排吗?”薛绍问道。
库狄氏眨了眨眼睛,“公子何不请动太平公主,那岂非更方便?”
“不行。”薛绍摆手,说道,“至从上次上官婉儿被打入秋瑟院一事后,她就不大方便再与太平公主走到一起了,见到了我,更是小心加谨慎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敢说。现在这样的节骨眼上,我更加不好公然与之会面,以免引人怀疑。最好的办法,是安排一次我与她的偶遇。”
“这个比较难办哪!”库狄氏拍着手焦急的走来走去。
薛绍想了一想,说道:“夫人,上官婉儿现在内廷官拜何职?”
“只是一名女使。”库狄氏说道,“天后将她从秋瑟院特赦归来之后,并没有恢复她的司言之职,只是让她在侍制院用事,充当一名尚宫局女使。不过她与普通的女使不同,她很少被派到宫外,一般都是跟随在天后的左右。所以我才说,比较难办。”
“夫人与她交情如何?”薛绍问道。
“泛泛之交。”库狄氏答道。
薛绍微然一笑,“我给你一件信物,她见到之后就会信任于你。她有什么话,或许会请夫人代为传达。”
“哦,是吗?”库狄氏喜出望外,“是何信物?”
薛绍也不言语,走回自己的书房拿来一本《诗经》交给库狄氏,说道:“夫人见了婉儿就说,这本书,是我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