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两个月过去了,大年刚过不久,帝都里还洋溢着喜庆。但是在国将山半山腰的庭院里却没有什么过年的气氛,整个庭院唯一洋溢的是浓浓的药味。
一位糟老头有些气急败坏地从房里冲出来,对着厨房大喊:“季老头,你说你熬个药,就不能躲远点熬吗?老夫这一个月来被你的药味熏得一张符都画不出来。”
院里回荡着糟老头骂街的声音,但是季院长还是在厨房里有条不紊地拿着小扇子给药炉里的木炭扇火,充耳不闻,显得早已习以为常。
另外一处的厢房也开门走出一个老头,衣着整洁,满头白发梳理得非常齐整,连脸上的长须也都修剪得非常工整。
走出院子看到糟老头邋遢的衣着c凌乱的头发,好像远远的还能闻到一股臭味,衣着齐整的老头一脸嫌弃的表情毫无遮掩地表露了出来。
“谷老头你出来的正好”
“停停停有话你就说,别走过来。”
看着谷老连连后撤,其间还抬起袖口遮住自己的鼻子。糟老头表情瞬间一僵,脸色有些涨红,深深地吐了口气,强忍着没发作。
“你是不是被药味熏得受不了跑出来了,闻着这么浓的药味估计你一个法阵都想不出吧!”糟老头暂时选择不计较刚才谷老那副嫌弃自己的表情,打算拉着他一起抗议。
“我是被你吵的受不了才出来的,袁老儿,我说你也一大把年纪了,平日里不爱干净也就算了,怎么还跟个小孩似的吵吵闹闹的。”
“怎么说话呢,谁不爱干净了。”
“你站住别过来!”
“我就过来了,怎么地?”
“你再踏一步试试?”
争吵开始朝着另一个方向进行,而且愈演愈烈。但无论是厨房里的季院长,还是坐在院门口石阶上的南宫瑾瑜,都没有理会。
像这样的争吵,南宫瑾瑜这两个月来已经听到过不下十次了。
他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已经醒来,病情也已经稳定,但是季院长还是说服了南宫元帅,让他留在了这座庭院里。
看着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的南宫瑾瑜,季院长觉得有些心疼。打小看着南宫瑾瑜长大,季院长很喜欢这孩子,心善c性子好c而且很懂事,无论多难喝的汤药c多难吃的丹药,张口就来,不哭不闹,也没耍过小脾气。
这一个月来,南宫瑾瑜表现得格外的安静。也正因为如此,季院长心里才有些担心。
疼爱自己的母子在自己眼前惨死,这份哀伤c这份苦楚,一直都压在他心底。即便季院长医术了得c妙手回春,对此也束手无策,唯一能做的只是让南宫瑾瑜搬来这里,以免留在元帅府触景生情。
庭院内药味四溢,争吵声不绝于耳。而坐在石阶上的南宫瑾瑜却浑然不觉,有些呆呆的顺着逶迤的山路往山脚下看,不知是在等着季院长所熬的那碗汤药,还是在等着山下的来人。
夕阳西下,夜色慢慢地爬满了整个国将山。庭院偏厅的饭桌上摆着四菜一汤,虽说样式不多,但是每道菜的分量都非常足,仅红烧野猪肉就有满满的一锅。
桌上坐着仨老一小,都在认真地吃着饭。之前争吵早已因为饭菜的香气而结束,袁老对季院长熬药一事的怒气也被美味的饭菜彻底地压了下去。
院里就是这样,没有什么事是季院长亲自下厨做饭而解决不了的。
在南宫瑾瑜起身盛第五碗饭时,袁老又有些憋不住了:“真是邪门了,小小年纪,饭量那么大,莫不是季老头每日给你喝的都是一些开胃消食的汤药?”
“不是的,我平日在家里吃的就比较多。”南宫瑾瑜稚声不好意思地回道。
说来也是奇怪,一直以来南宫瑾瑜的饭量都比较大,足有两个大人的量,这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