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办方本来在演讲结束之后,安排了晚餐,但张光远生怕进餐时受人打扰,没有带着楚崧骏过去,而是直接离开魔都大学,另选了晚餐的地点。
“张院士,没想到您也喜欢吃川菜啊。”楚崧骏看着眼前这个并不怎么起眼的川菜馆忍不住笑道。
“也不是特别喜欢川菜,我真正喜欢的是这里的环境挺安静,离家又近。”张光远笑了一下,招呼楚崧骏一同进门。
里面的老板娘看起来同张光远挺熟,见他进来,立刻给其安排好了一个较为偏僻的小包间。
几口菜c几杯酒下去,两人间稍稍拉近了点距离,楚崧骏也不觉得眼前这世界闻名的顶级科学家多么高不可攀了。
“怎么样,小楚,想好了没到底来不来我这我可事先说明,在我这里干活,报酬真远没你原先的工作高。”
几句话的时间,张光远已经知道了楚崧骏的名字,称呼也从年轻人变成了小楚。
楚崧骏这会也改了称呼,改口叫张光远张老师。
“张老师,我不是早已经答应了么我干现在这一行,真不是为了钱。所以您别总提报酬的事了。”
“不是为了钱,那你怎么放着好好的脑外科医生不当虽然这当医生吧,钱比不上你现在这一行,但至少风险没那么高吧”张光远似乎有些不信,笑着打趣。
“高,怎么不高现在的医疗环境,虽然是比以前好多了,但杀医伤医事件还是时有发生啊。更不用说,脑外这一行,干起来每天都是战战兢兢c如履薄冰啊,生怕一不小心就失误了。我倒是觉得,还是现在这一行风险低一些。虽然外界都说,我们这一行,致死致残率很高,但我倒真不觉得,嘿嘿,我对自己的技术,可是很有信心的。您不知道,在同行眼中难度很高的任务,我都做的很轻松。”楚崧骏说完,脸上忍不住泛起一抹得意的神情。
张光远笑了:“哦,这么说,我倒真是挖到宝了。”
楚崧骏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随后有些歉然地道:“张老师,我得先跟您道个歉。我前面小小地跟你撒了个谎。我其实真正从事的是记忆清除工作,而不是记忆植入。”
楚崧骏眼见张光远面色有些微变,连忙赶紧解释:“不过,我对记忆植入确实深有研究,可以说,即便是专业从事记忆植入的小组成员,他们对这一方面的研究也没有几人能比得上我。而且,我其他所说的都是事实。确实有经过多次记忆植入的客户,出现过我前面提到的问题。发现记忆植入的存留痕迹,既往植入记忆时常性地冒出来影响生活,这都是真实存在的。”
张光远重新恢复笑容,指着楚崧骏道:“你啊你,竟然在刚才耍小滑头。”
“也不是耍小滑头啦,只不过,我觉得在刚才那种情况下,我说我是专门从事记忆植入的,拿出的证据会更有说服力一些。只不过,还是没能帮您说服那些专家。”
张光远不以为意地摇摇头:“我的理论还仅仅是假想,没有切实的事实支撑,没有真正的理论体系,怎么可能说服大家。而你的证词,也不过算是一些并不是很有力的旁证而已。我这次在魔都大学做演讲,本就没想着就这么说服大家,只是想吸引一些关注,让更多的专家c学者意识到我提出的这个可能,来一起证实或者一起反对,这样才能更快地推进这一方面研究。即便最后他们彻底推翻我的假想,那也比我自个埋头研究很久却最终得出假想不成立的结果来的好。科学,总是在不断争吵中进步的,一个人的成功,往往需要许多人,甚至几代人的付出,我从不曾奢望,就靠自己一个人来证实灵魂的存在,来证实我的假想。”
楚崧骏为张光远言谈中表现出来的胸襟感到赞叹,相比之下,心底更对自己的隐瞒感到羞惭,但他犹豫良久,还是决定暂时不把自己身上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