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之内,邵景一脸肃穆之色,将香烛插入到香炉中,他静静的凝望着那几个略为陈旧的牌位,眼神间,有尊敬,有爱慕,有温柔,那是他多少年来不愿忘怀的回忆吧!有多少人已然离去,有多少故事已经化为传说,只剩下那烟气缭绕。
沈石眉头微微皱起,手里的白玉棋子转了一圈又一圈,显然遇到了难题,他对面的童子似笑非笑的望着他,这是一脸调戏的神色。
“晚辈认输了,前辈棋艺精湛,令人佩服。”沈石将那棋子掷回了棋盒,神色微微放松,显然刚才那场斗棋,并非那么简单。
撕拉一声从那几个白玉石柱上传来,童子与邵景面色俱是一沉,朝那石柱略去,观察了片刻,才在靠墙的一个石柱上,发现了一个巨大的裂纹,石柱上符文闪烁不止,一副快要熄灭的模样。
“这颠倒阴阳五行阵法还能撑多久”,童子淡然问道,语气稍稍急促了几分,眉宇间多了几分忧愁。
“十天半月吧!”邵景看了看其他石柱,其他石柱只是颜色暗淡了些,倒是并未出现微小细缝。
“到时候,我会自爆这法阵,应该能拖住一时半刻,你们带着那孩子先走。”邵景轻描淡写的说道。
“没用的,这几日我主持阵法时,已经和未央宫的云影c云舒打过交道了,这二人年纪轻轻,天资极高c道行也是不错。天河剑派的苏星河,在未央天界也有几分薄名。云翰天宫与我积怨颇深,此处又是他的地界,决计会落井下石。你我三人伤及肺腑,又得以秘术压制体内的明王血咒,未必是这三人对手。再说此番大闹未央宫,伤人夺宝,闹了这般大的动静,且不说他们邀来的高手,单是那些浑水摸鱼之人,也够我们喝一壶了。这法阵已然强弩之末,纵然精妙,也不剩多少威能了。”童子低头沉吟半晌,才缓缓叹道。
童子来回踱步了几圈,瞥了沈石一眼,朝着邵景说道,“我记得鸿蒙阵典中有一玄妙法阵,灵幻阵,布置起来倒也不难,眼下正好适用。由我缠着那些人,你们三人布置法阵,留着这孩子主持法阵,只需将他们引入幻阵,咱们也能避这一时之难。”
“他伤势未愈,况且修为尚浅,莫说是主持阵法,能否自保都是两说的事,更何况激发这阵法,需要我们四人真元相通,相辅相成,太难为他了。”邵景摇了摇头,静静的瞧着童子,见他似笑非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忽而失语道,“你莫不是打引神诀的主意,此举万万不可。”
童子不语,看似是默认了,看了看沈石,半响后才道,“引神诀是东海蓬莱一门的镇派秘术,能借九天仙灵之力,令人道行一日千里。昔年蓬莱一门的碧游上人,道法精绝,不在我老爹之下,就是借着引神诀的威能。这法术虽是厉害的很,也是后患无穷,碧游上人最后也是癫狂而死。你未修习过蓬莱一门的真法,道行根基也不深厚,我若强运这秘术,怕你支持不住,我二人一损俱损,轻则伤患终生,重则当场毙命,你可以愿意?”
沈石低首沉思了片刻,从怀中取出一锦帕,朝着邵景,缓缓道,“我若是有什么不测,恳求前辈为我赴流云之约。她不过一介凡人,区区数十年寿数,求前辈护她此生周全。”
邵景接过了锦帕,看似默认了。
童子面容缓和了几分,微微一笑。他从身上摸索了好大一会,颇为费劲的拿出了一个小镜,形状古拙,青铜镂边,上刻龙,下刻虎,镜上刻着八卦方位,中间镜片处却非一般铜镜,黄蒙蒙的看不清楚。他轻轻的抚摸了这小镜两下,口中低诵了几句咒文,原本暗淡无光的镜面泛起了一道水银般的光泽,黄蒙蒙的镜面越来越亮,阵阵huáng sè的光波由镜面散出,小镜缓缓升起,悬浮在童子上方,这小镜貌不惊人,但古朴之中,淡淡可见祥瑞之气,光波阵阵牵引了周围的五行灵气,生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