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后她才飞话道:“你们几个愣崽子给我听着,回去以后向江湖广为传话:《璇玑图》不是藏宝图,而是藏妖图,谁要是再打《璇玑图》,以及《璇玑图》主人的半个歪主意,女妖精赢溪即刻现身灭了他!”
这几个从死神那里捡了一条命回来的游侠磕头如捶地,说话也大了舌头,“是是是,小的一定遵命,万谢赢溪大仙不杀之恩!”
“滚吧!”
四个庄人似瘸脚断手般地逃之夭夭,孟赢溪回头去找苏若兰,结果见她人直挺挺地躺在草中,以为不幸被误伤,赶紧迅移过去查看……还好,没什么大碍,人只是被吓晕了而已。
孟赢溪将晕过去的苏若兰抱上马,继续上路,她怕人醒来后再度被惊吓,想了个主意。
行出数十里后,苏若兰在马匹的上下颠簸中逐渐苏醒过来。
“啊……啊……”
苏若兰醒来后看见苍老的恩人,大惊失色,顿时东施。
“若兰你终于醒了!”
苏若兰心悸不已,“恩……恩人。”
孟赢溪笑面诓道:“若兰,你怕是将那酸藤子和厚叶算盘子吃多了,咱们从山洞出来,才在下山途中你便昏迷过去,害我担心了好久。”
“啊……什么?我是这么早就人事不醒了吗?”
“那当然!”
“好奇怪!”苏若兰迷惑万分,“这么说,我们没有遇到官府设的卡?也没遇到五陵山庄的恶人?”
孟赢溪装出十分不解的神态,蹙目道:“你在胡说些什么,哪有官府设的卡,五陵山庄的恶人又是谁?我怎么一点都没听明白?若兰,定当是这酸藤子和厚叶算盘子有毒,所以才叫你在昏迷中做了不少的噩梦。”
苏若兰半天不说话,她回忆良久后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若有所思地叹道:“好可怕的噩梦,就如同真实的一样。”
见谎言有几分作用,孟赢溪为巩固效果而继续打趣她,“呵呵……只会一点皮毛竟说自己懂医术,连草药有没有毒都不分辩清楚,差点就丢了小命。”
苏若兰低下头,惭愧地红了脸,逐步将可怕的记忆淡散而去。
[襄阳城,安南将军府……]
“若兰……你,你怎地来了?”
窦滔见到妻子突然到来,他既惊喜又隐忧,因为自己纳妾之事,以及出任安南将军一事都还瞒着她。
苏若兰半阴着脸,没有回应,将人视若无物地直接进了府,一同来到的老妇人自然也跟了进去。
窦滔的爱妾,打扮得如花蝴蝶般的赵阳台从内房扭着腰出来,两边对了个正脸,她看见貌美的苏若兰,以为是夫君喜新厌旧招来的女子,于是醋醋地道:“哟,这是谁呀?”
本就难堪的窦滔被这个不知礼数的小妾弄得有些火了,他厉声呵斥:“阳台,不得无礼,快见过夫人。”
赵阳台知道自己只是二房,窦滔这么一说,她很不情愿地卑身道:“哦……是苏若兰呀!阳台见过夫人。”
苏若兰也不搭理她,邀恩人进正堂,入了上座。面带惭愧的窦滔命下人上茶后,自己到旁边端然坐下。赵阳台可没工夫来伺候当面扫兴的夫人,自己撅嘴回房去了。
一个人都不说话,窦滔只好陪着小心地打破僵局,“夫人,你要来襄阳为何不知一声?好叫为夫派人前去迎接。
苏若兰凄然道:“难得夫君还记得若兰,我以为你还在沙州受苦,却不想你早已升任安南大将军,还纳了小妾。”
“这个这个,唉……一言难尽啊!”
窦滔知道自己对不起苏若兰,但他实在无言以对。
苏若兰自从见到赵阳台就心恢意冷了,她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但眼角还是不由得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