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府邸内,姬雪依的厢房之中。
一名身材佝偻的老者,拉着长得都快落地的胡须和姬雪依一同站在烛火前。
“徒儿,今日你似乎有些冲动了。”
“不知长须师父指的是什么?”
翁长须环身坐下:“依为师看,金家的金云风并不值得你那般交好,莫非徒儿是喜欢上他了?”
姬雪依也坐了下来,神情显得俏皮:“师父的武功独步天下,但是对谋论算计之事却不太了解。”
“哦?此话怎讲。”
“师父以为三日后的江左会盟,仅仅是为了推选江左十四州的新盟主?”
翁长须扒拉着脑袋上仅剩的几根头发,语气中带着疑惑:“莫非这里面还有阴谋不成?”
姬雪依道:“阴谋倒谈不上,不过金家作为江左十四州百年盟主世家,难不成师父真以为金家会将百年心血拱手相让与其他人?”
“按理说不会。”翁长须应道。
“当然不会,金家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让整个江湖陪他一起唱戏罢了。”
姬雪依转了转桌上的烛台,目光盯着烛火缓缓的道:“金家家主金千赫老了,他要退居,可是江左毕竟不是他一个人的,江左十四州的盟主他更不能说给谁就给谁;什么江左会盟,其实就是金家自己给自己造势,为的就是堵住悠悠众人之嘴,让金家后辈在整个江湖的见证下接任盟主的位置。”
“我想金千赫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不论此次江左会盟的结果如何,最后能坐上江左十四州盟主宝座的,都是金家的人。”
翁长须不停的抚着长须,也不知听没听懂姬雪依的话。
良久,才道:“可这和你交好金云风有什么关系?”
姬雪依笑道:“看来师父对金家的人和事并不太了解。”
翁长须没有好气的道:“为师没事去了解金家干什么。”
姬长雪道:“金家第三代子弟中金云风为第一人;金家第二代里唯一有资格争夺盟主之位的就是金云风的父亲金万里,和金云风的二叔金万鹏;偏偏这金万鹏膝下无子,却又是金云风的师父,你说无论这两人谁坐了江左十四州的盟主,可日后这盟主的位置会轮到谁?”
“听到这里,师父还会不会觉得我在金云风身上花个几十万两黄金不值了?”
翁长须恍然大悟般的站起了身,笑道:“哈哈你这脑袋瓜子,难怪会有一个天帝这样的哥哥。”
姬千雪眉头舒展,也笑道:“我哥哥可是天下第一人,本郡主嘛,不过是个小女子。”
说着,姬千雪想到了什么,眉头又紧皱了起来。
“只可惜今日却被一个大威堡的敖寒搅了局。”
见状,翁长须安慰道:“少年心性图一乐罢了,换作常人,谁会在一个力士身上花这么多的钱财。”
“哼,本郡主就是不高兴,区区一个弹丸之地的小堡主竟然敢无视本郡主,他日我一定要他尝尝苦头。”
了解自己徒弟的翁长徐知道自己的徒弟言出必行,便劝说道:“徒儿可莫要小看了天下人。”
“北漠地处各大皇朝交界,又通南北两疆,如此重要之地常年之下却没有谁能独得。”
“这大威堡却能在北漠中屹立数百年而不倒,就连北漠十三路响马也和其分地而处,互不僭越;江湖上虽没有传出大威堡的实力如何,但都能看出这大威堡并不好惹。”
“只怕这大威堡的底蕴,并非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啊。”
姬千雪一点也不以为然:“底蕴再深厚也不过是一个江湖势力,也抵挡不住我大姬的铁骑。”
翁长须不再劝阻,顺着姬雪依说道:“是是,我徒儿最厉害了。”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