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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女的悉心搀扶下慢慢走着,一对小爱人因为得知爱情的结晶突然而至惊喜的在原地连转了三四个圈子。

    眼里有满。

    她记得nǎinǎi临终前望着她时眼角流淌下的热泪,是不舍。

    梁清晗曾痴痴笑说,不要紧,你没那么喜欢我也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够了。还有既然我们都这么傻,那就让两个傻子一起傻下去吧,一个人傻的话会很孤单。还有还有我们要生两个孩子,生一个男孩像你,生一个女孩像我,这样等我们老了当你儿子给你买好看的衣服的让我羡慕的时候,我姑娘好给我买酒喝让你吃醋。

    那时的苏琰以为,那样的誓言便是一辈子的了,以为真的不会再孤单了。

    我们好像曾经约定过要一起白手到老,也一起约定过等到十年以后在花开的季节再回到学校的梧桐树下去看那开的正好的花,在不早不晚的时候像曾经许下诺言的那样再说一遍,我爱你,我也爱你。

    而今在这里,在燥热的午后,在浓密的树荫之下,在僵硬的石凳之上,苏琰想起这一切的时候就知道了,有些承诺早已远去,有些人再也不能回头,那些无法忘却的甜言蜜语,都留在了梧桐树下,那些无法抹去的笑容,都留在了那两个年少孩子的脸上。

    在这里,谁也不能在等谁,谁也不能再回首,谁也不要忍不住回头,就往前走,往前走。

    她想,大概这个世界上爱她的和她爱的都已远去,或者离开了。

    这个世界存在甜言和蜜语,存在随口而出的承诺,存在无法解释的失约,存在欺骗和虚伪,有些人总会离开,有些感情总会在刚一开始就结束了,可是,这个世界终究是这个世界。

    老nǎinǎi的话在耳边徘徊,人活一口气,活着,好好活着,只要活着就有机会见到前面花团锦簇的生活。

    孟昕然在苏琰走后连续接诊了二十几个病人,站起来在窗户边上伸伸胳膊抻抻腿的时候看到了树荫下那个像个无家可归的小燕一般的的人儿,凄楚可怜,收起尖刺,肩膀不住的抖动着。他的脸色很难看,她竟然一直坐在那,那些所有的坚强在离开他的第一时间就土崩瓦解了。她不过是个女子,只不过习惯了穿上无坚不摧的铠甲,习惯了带上厚重的面具。

    有个笑靥如花的护士敲门说有个人来看病没挂上号想让他加一个。

    搁在往常,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可是今天他脸色凝重的摆着手拒绝了:“不好意思,请让他找别人吧,我有事。”孟昕然说完三下两下脱掉身上的白大褂,拿起桌上的包直接冲下楼下。

    那小护士看着风一般消失在诊室的孟昕然露出一个略带失望的神情,本来还想趁机跟孟昕然搭几句话的,猜不透一向宠辱不惊的孟昕然为什么会看上去这般心神不宁。

    医院的晚高峰,病人们都像要归巢的倦鸟,挤挤搡搡的等在电梯门口。孟昕然心里焦急,直接从电梯转向了安全通道,一口气从五楼直接跑了下去。脑子里尽是那个纤细的背影,不住抖动的肩膀。

    残阳如血染红了天际,浓密的树荫下石凳之上的人儿早已不见了踪影,空留一丝晚风。

    孟昕然拿着公文包慢慢的跺去了停车场,他想起了罗树一直说自己是个泰山崩于前而不动于色的人,说自己冷血无情,永远不会对女人动真心,可是现在从五楼像个傻子一样抛下来的自己多么可笑,人家跟自己谈的不过是一场jiāo易,自己有什么资格去动那个恻隐之心呢?

    ☆、73、自行车上笑

    人的痛苦在于,好的不够全面,坏的又不够彻底,在好人和坏人之间转后角色,然后有时会忘了到底哪一张皮是自己的。

    孟昕然初次体验这纠结的滋味是因为苏琰,风驰电掣不顾形象的冲下去终究是没有追到人,也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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