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是正午,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在按时吃饭。
在北京的某个大楼的某个办公室里,一个男人就被迫处在“忘我工作”状态,这是一个样貌普通的中年男人——
他终于摘掉耳机,一脸的铁灰。
在刚刚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耳机里听到的只是qi chē在高速路上平稳地急驰的声音,时不时有同向的车辆越过,伴随着沉沉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再迅速远去,偶尔还会有一声尖利的鸣笛打破这种白噪音,使他能警醒一下。
“这里面确实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他一边往桌子上放耳机一边疲钝地说了一句,同时略微地hu一 d一ng了一下办公椅里的身体,虽然隔着桌子还是能看出来有些许的肥胖。
川井只轻抬眼皮扫了他一眼,又继续握弄着手里的杯子。
这是一个干净整洁的房间,书架c以及上面琳琅满目的书c落地窗边的盆栽,总是有的,帘子厚厚地垂着,透进来稀薄的阳光。
川井坐在窗边的角落,阳光落在身体的一面,尽管稀薄,也有一点刻画效果,手里的杯子是空的,也许刚喝得干净,也许一直就未倒水。
“哦,抱歉抱歉,威海应是一个重要信息”胖子拿着笔在纸上着重地划了几下,上面写满了一些短语c词汇,比如老黄c烟c集装箱c日期c码头c威海c缴费等等。
左手边的显示屏上仍在无声地播放着画面,画面从中间一分为二,上面的内容比较抽象c单调,就像是一个水泥地在急速前进,下面的内容很容易明白,那是路边飞驰的景物。
“你为什么没放个好的位置呢?这一直贴着地面,实在拍不到有价值的东西啊”他又看了两眼屏幕,使劲挤了挤眼,似乎不忍卒睹,然后用手指拖动着画面,屏幕上尚跳出一些可能包含了有价值的信息的画面使他停留注视几秒。
川井把杯子放下来,两手叉在后脑使劲后仰了一下,似乎没休息好要打呵欠状,忽然急促地咳嗽了两下又坐直了身子,眼睛重又睁开。
“你说他们弄的矿石会是什么矿石呢?”胖子又对着桌子说道。
川井掂起茶壶轻轻地倒着水,黄亮亮的茶水在杯子里摇晃冒着烟。
当他放下茶壶的时候只短短地问了一句:“送去检测了吗?”
“送去了,很快就会有结果了。”胖子急切地答道。
“那就等检测结果!”川井说道,看着杯里的茶水,并未端起来喝。
“嗯,是啊,是啊”胖子应道,边歪头看着地板,“估计一会就出来了。”
说着站了起来,蹭开椅子,欠着身子向外走了几步,使劲低下身子看着地下,然后又直起来,顺手抽了一片纸,对折一下,又低下去从地板上捏起一个什么轻轻揉成一团走到门边的垃圾筒丢下。
“唉,川井先生南阳的天气是不是要比北京暖和得多啊”胖子转回身子又说道,似自语,并不求dá àn。
川井也确实没回答。
“下个月我就可以休假了我也打算去南阳看看,”胖子继续说,“来到北京三年了我都没出去逛过”听声音这个休假好像是挺令他期待的。
“小野先生也是辛苦了!”川井终于呷了一口茶。
“哪里哪里,我的工作远远比不上川井先生的啊!”胖子充满真切。
桌子里面的这个中年男人,这个略显肥胖的中年男人,生得倒是细皮嫩肉,脸刮得也很干净,是的,是刮得很干净,不是没有胡须,川井有意无意地又瞥了他一眼,他白嫩的脸蛋把皮下的胡须根部衬得很明显。他忽然想到,跟他打过几次照面了,从来就没真正留意过他的他的五官样貌,好像就停留在仅仅知道有这么一个人,说起来他也40多了,是比他年长的人,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