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老头终于收起了鱼杆——什么也没钓着——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老头也是,钓鱼时极不愿有人在旁边,从来都独自惯了,旁边忽然来俩人,他形神不定,索性不钓了,要不是起来看到小姑娘的笑脸可能真要发作一顿。
“大爷好——”罗敷笑着说道,同时赞赏地看看他桶里的鱼,半大不小三条,还欢快。
乐乐也站起身,顺势远眺了一下河水的尽头,那是他飞越过的湖面,中心忽然有亮光闪烁了几下又消失了,不同于那些粼粼的波光。什么东西?他心忖。
“你们是哪的人?”老头问道。
“重庆。”还没等乐乐收心来答罗敷就说道。
“这有亲戚?”
“嗯,有同学,过来玩玩。”这回乐乐答道。
老头眼窝很深,在白眉下重重地打量了他一会,然后却不说话,兀自提了家伙往回走。
罗敷快步跟上去,说道:“大爷,我帮您提这个吧。”说着去接老头右手里的那个简易的折叠凳。
老头严肃的脸勉强缓和了下来,成全了这个小姑娘的好意。
“这叫什么鱼?”罗敷问道。
“草鱼!”老头说道,“不好钓着呢!”
一边往前走一边又说:“我这一上午,才钓这三条。”
乐乐默默地跟在后面,暂时搭不上话,就回头又望了一眼湖面,再没什么动静。
“大爷这个伞c凳子是一套的吗?”前面罗敷又问。
“不是!”老头很简练。
“是您自己焊的吗?”罗敷赞道,“真精致!”
“其实这个地方没焊好,”老头停下来指点着凳子跟伞的结合部,“有一点点歪,不是垂直的,焊的时候手抖了一下,”老头说着用他那铁骨铮铮的手指划着凳子的平面跟伞的支架,划着十字,划了两下,意犹未尽,“哎这漆啥时候也磨脱了?”
乐乐紧走几步也上去瞧瞧,伞的支架是否跟凳子面完美地垂直他并不能一眼断定,但是亮银色的漆确实磨秃了一些,露出铁杆子的原色来。
“唔”罗敷也叹道。
不过做的也真用心的,乐乐看着,脸上带着笑,没说出来,支架还有略向外的弧度,坐姿宽裕。
老头又在前面走了几步忽然问道:“你们昨天晚上睡的怎么样?”说着侧了侧脸。
乐乐一看这显是要听听他怎么说,于是说道:“挺好吧,就睡一觉呗。”
老头回过头,继续边走边问:“你们今天晚上还住那儿吗?”
“应该是吧。”乐乐答道,四姐说了随他们住。
老头没吭声,又走了一会又问道:“你们要在这住多长时间?你同学那没地住吗?”
“对,不方便。”乐乐说道。
老头忽然在喉咙里干笑了两声。
乐乐觉得他应该问问他们来找他是有何事,或者主动说说为什么昨天不让他们过去,但是老头显然只当他们是偶遇,只好他直接来问了,于是说道:“大爷,”他原本想着先问问为什么昨天说不让他们过去,套套近乎,聊起来了再问问楚末的事情,但是一开口就觉得没必要了,直接问楚末吧,但是脑子里紧急一回旋就改为问楚相,“你们这村里有个叫楚相的您知道吗?”
这一问不大紧,老头停住了,转过身来看着他:“怎么?你是?”
看老头表情严肃,乐乐答道:“哦,不是,就是我同学楚亚杰,她说他老爸,就是楚相,很牛逼,能控制人的思想,能隔空shā rén,说了一大堆神奇的事,但是后来自杀了,我就不太信,正好想找人问问。”乐乐紧急在脑子里浮现了一堆她作品里的情节,同时在心里跟兰猗赔了几百个不是。
“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