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也渐渐融于它们,然后就静止于瓶底。
在肖敬的密室外,中午的阳光正明媚,投射下来,照在红色的“不仁儿童福利院”这几个字上愈加鲜艳。
楼前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窗帘也遮挡着所有的窗子。也有例外,在顶层,三楼的一个窗子开着一条缝,一个小孩的身影凑在玻璃前望着外面的阳光。
过了一会,小孩忽然回过头离开了玻璃,只留下没有闭合的窗帘,但是没过几分钟就过来一个大人高高地把窗帘拉上了。
肖敬把窗帘拉好,又看了一眼小孩,乖乖地在躺在床上睡觉。肖敬走出房间,身后的门轻轻关上。走廊内空无一人,他穿着软底的鞋子,经过一个个紧闭的房门,目不斜视,没有一点声音。
从天空俯视“不仁儿童福利院”,它就像一个人的眼睛,中心的瞳仁位置是空着的,里面有一汪清澈的水池。
“上帝不允许人类重生。”肖敬的脑海里又响起那个男人的声音。
“那就说明它不存在!”肖敬又在心里回应他。
乐乐给三叔回报过后则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来到河边,靠在栏杆上,望着悠闲流淌的河水。
远处的大楼上挂着师晓丹的巨幅海报,她正在全国巡回演出,今晚就在这个城市的卧龙中心体育馆。
乐乐望着师晓丹明媚动人的侧颜,头发又厚又黑,脸上泛着运动的光泽,浑身迸射着生命的光彩。
水是没有生命的,它们存在有什么意义呢?他想象身边的河水,如果水有生命,会不会抓住悬崖峭壁不入海。
正当他闭着眼睛沉浸在自己的胡思乱想中,一个熟悉的人体进入了他的感知,随之而来的是一袭熟悉的香气。
乐乐睁开眼睛,她在他前面十几米处走过,一直沿着河岸走,似乎并没有留意到他。
乐乐再次好好打量着她,高挑的身材,如缎般的长发看着就让人想抚摸一下,走路的样子不疾不徐,心无挂碍。
这就是昨天在歌乐山滑坡处站着的那个红衣女子,似乎有一瞬间锁住了他身体的那个红衣女子,而且也就是前天晚上在朝天门江边追击一个受伤少女的两人中的一个。他这个时候完全确认了,昨天在歌乐山时还有所迟疑。
于是乐乐离开栏杆,决定远远地跟着她。但是这是一个非同寻常的人,乐乐心里也知道。
沿着河岸这长长的一段绿树成荫,花香鸟语,原本并没有正式名字,后来叫的人多了就成了“滨河公园”。一个老头正在树荫下给旁边的好奇群众表演隔空取物,只见两米开外的花池上一个茶杯缓缓向他移动,老头坐得稳稳的,两手做着主角才配有的修饰动作。
红衣女子只管走路,倒是乐乐抽空瞄了老头两眼,脚边放着一个大水壶,看来他离这挺近嘛,乐乐想,就见杯子“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幸好是合金制品,但是惹来的欢笑使老头有点颓唐。
老头伸伸胳膊伸伸腿,说着:“吃太多了,歇会儿,歇会儿再弄。”“老李,啥时叫你师父出来露两下啊,你这学的不灵。”“谁说不灵,以前不是都灵吗?”老头高声道,顿了顿又说:“我这刚才明明已经成了”
乐乐笑了笑,看着前面正在走着的红衣女子想,因为有人捣乱啊。
女子径直走着,很快就要到一个路口,路口有一个大楼,乐乐一下警觉——她要是拐过去就看不见了,于是加紧了几步,不能离得太远了,确保在她拐弯后还能及时跟住。
女子果然拐弯了,乐乐快步赶了上去,但脚步也不能太响了。对面大楼上伴他无数个夜晚的师晓丹也来不及多看两眼了,当然,还有无数个白天。
乐乐快步走到路口时又停了下来,他忽然有种感觉,如果他走出来,红衣女子也许正在另一面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