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是好人,见我病重,就熬了一碗汤药让我喝,我喝完后,竟然感觉瘟疫症状减轻了许多,老道长似乎有急事要离开,就把药方给了我,还给我留下了药材和一本医经,让我自己煎药喝,说要不了几天就能痊愈,然后就离开了,我按方服药,果然就好了,病好了后,我心想家也没了,不如回许州来看看,说不定还能找到什么远方亲戚,一路逃荒来了这里,身上这道服就是从道观里捡来的。”
刘太医和洪曹两个大夫闻言皆惊,几乎同时问:“那老道长姓甚名谁?”
李浩:“他只告诉我他姓孙。”
“姓孙的老道?”洪大夫蹙眉沉吟了片刻,忽然惊呼,“难道!是药王?”
“孙思邈?”刘太医也瞪眼惊叫起来。
曹大夫蹙眉拈须:“嗯,应该是他,放眼天下,若说有谁能治好这鼠疫,恐怕也只有药王孙思邈了。”
三个老头在那议论,李浩一个人偷着乐,药王孙思邈医术名震天下,只要将他搬出来,自己的药方就有说服力了,不怕他们不相信。
果然,三个老头议论了一会儿,刘太医对李浩说:“李小友果然福泽深厚,竟能遇到药王前辈,不知孙老先生留给小友的那本医经是何名目?”
李浩装模作样地想了想:“好像是叫《千金方》。”
“千金方!”三人异口同声惊叫,眼睛瞪得滚圆,那模样比看到三个扒光了的绝世美女还要激动。
孙思邈的《千金方》可谓是这个时代的医术圣经,每一个医者一听到《千金方》的名字都会为之疯狂,就算是太医也不例外。
刘太医到底定力高深,惊叫了一声后赶紧掩饰自己的激动之态,清咳一声,恢复了道貌岸然的长者模样,缓缓问李浩:“那《千金方》现在何处?你可带在身边?”只要李浩说带在身边,他就打算豁出去老脸不要也跟他讨来看看。
李浩一见他这倚老卖老的样子就不爽,眨巴了几下眼睛,道:“烧了。”
“烧了?”三人再次齐声惊呼,刘太医气急败坏地问,“你为何将它烧了!”
“取暖咯。”李浩满不在乎地说,“我逃荒过来的时候,正好遇上大雪,躲在一个破土地庙里,都快冻死了,身旁也没啥点火的物事,只能把那医经一张一张撕下来烧了取暖了,你还别说,这《千金方》虽然不厚,却挺耐烧,我一张一张地烧,足足烧了两柱香的工夫……”
李浩正说得起劲儿,刘太医却忽然手捂胸口,摇摇欲坠,那伤心模样,就算死了亲儿子也不过如此吧。
“你……你……”刘太医伸手颤抖指着李浩,上气不接下气,李浩眨巴着大眼,一脸无辜地望着他,“老先生,我怎么了?”
“噗……”刘太医终于忍不住,一口老血喷了出来,画面太美,李浩禁不住张口“哇”地一声惊叫起来,他忽然好佩服自己,纵观历史,似乎没几个人能将人气吐血的,诸葛亮是一个,没想到自己今天也做到的,只不过这对可怜的刘太医来说有点残忍。
曹大夫和洪大夫见状纷纷惊呼上前,一个替刘太医诊脉,另一个不断在他胸口推拿顺气,二人忙得手忙脚乱,李浩在一旁插科打诨,问:“需要帮什么忙不?”
一听到这话,看起来似乎垂死的刘太医猛然瞪眼,伸手指着他,咬牙怒喝:“你出去!”
看来刘太医是个斯文人,起码没有说出个“滚”字。
曹大夫和洪大夫也一脸嫌弃地对他说:“唉,你先回去把,这里有我们就够了,你就别给刘太医添堵了。”
李浩也知道自己闹够了,从他们之前的表现来看,自己的药似乎起作用了,目的已经达到,他便随意地拱手告辞,退出帐篷。
医帐外,王元泰正在七八丈外等着呢,一见他出来,赶忙小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