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此,花,定在汝心外。”
秋秋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能听懂。
可那老人依然不停,说的话也愈发离谱了,什么“水吃人,火吃人,人吃人,天地要吃人。”少女皱着眉眼回头和念安对视了眼,一脸苦笑。
打念安和秋秋记事起,这老人就经常在城北晃荡,每日提着壶不知哪里来的烧酒,四处和人说他那些胡话。人们问他来意,他也只是胡闹,一开始巡夜的士兵或者衙役还会将老人拷起来审上一审,甚至有心狠的会把这老人第二天送到城外的小树林里。
可不管送多远这疯疯癫癫的老人都会回来,而且每回手里还会提一壶上好的香酒。
这么重复了几次后,见这老人也只是乱语并不伤人,大伙儿便也就由着他去了。
后来有一次这老人于北城门口居然冲撞了常家四公子常秋实的坐骑,害的四公子差点跌下马来。不过传闻最是喜欢新鲜奇怪事的常秋实对此并不在意,和那老人对语几句后居然还专门吩咐下去让人莫要伤了这怪老头儿。
从那以后,老人在曲白活的更加滋润了。
有此番因果,所以念安和秋秋对老人的乱语并不心奇,奇怪的是今日这老人似乎就缠在秋秋家门前不愿再离去了。
秋秋打定这老人想要吃食,就起身去里屋把昨夜剩的些饭菜热了热给老人端出来。
老者高兴的拍了拍手,双眼都眯成了一条缝,端起碗坐在地上就大快朵颐起来,吃完后油渍更是在那花白胡子上沾的到处都是。秋秋头把头发拨到身后,耐心得用布帮老人一点一点的擦了干净。
坐在地上的老乞丐很是满意,在地上心满意足得打了个饱嗝。
“姑娘,我教你练剑?”
这一句少男少女都听懂了,念安许是最近怪事遇的多了,转头玩笑似的看了秋秋一眼,少女狠狠刮了回去,摊了摊手。
不过那老人似乎这次还真有几分认真,目光灼灼。
秋秋摆摆手,礼貌得婉拒了。
老人笑眯眯的也不恼怒,左手在地上一旋,撑起身来,不待秋秋去扶他,扭头就离开了。
等老人走远了,秋秋和念安同时叹了口气:“最近怎么老遇到这样的怪事儿啊。”
是啊,怎么老遇到这样的怪事?
城中那梧桐树下的古井又在吞人了。这已经是这个月来第三个落入井中的孩童了,官府派县里几个捕快专门调查此事,可最后忙活一场,得出的结论还是四月末曲白降雨太多,井边上了年纪的青石板本就被岁月打磨的好生光滑,三个孩童均是不小心给跌了下去。巡使府那边为这事还专门出了公文让各家管好自己的小孩。
快到五月中旬时,天气更加燥热起来,邻着渭水的曲白城湿气愈发凝重,隔夜的酒食和饭菜很容易就变了味儿。坐落在城的居士楼招呼的本就不是什么三流九教的泥腿子。那往来之人大多是讲究排面的商队老板,因此念安每日需要搬走的槽水更多了,这两日肩膀也被压得发酸。
不过万幸的是,每日去渭河帮余道长找鹅卵石的差事似乎没那般艰难了,沿着渭河顺势而下的藏绿色鹅卵石慢慢多了起来,有时候还能在石滩靠里的地方的地方找到些顶大个儿的。
秋秋最近也忙了起来,整日蹲在屋里做刺绣和福结,过两日城里要开庙会了,对于来来往往,千里奔行的商队来说,这些带些内涵的小手艺最是抢手了。秋秋去年就靠这个赚了一笔,小姑娘今年还盘算着再来一次好下半年能帮隔壁的苦命娃改善改善伙食呢。
姑娘的福结设计精巧,再加上她又对细节看得重,稍有失误就解开重编,于是乎她这两日常常忙到深夜。念安有时候从居士楼回家也会去帮着打些下手,不过秋秋总嫌他手笨,常常是弄一会儿就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