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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桐木前。

    桐木上了年岁,它旁边的水井亦是如此。

    据县志记载那古井为周边几十户居民出水已有上百年的历史了。可今早这古井前却出了桩不幸事。有个半大的孩子打完水后从井口莫名其妙得滚了下去,只在井口内上了年纪的青苔上留下一道深痕。

    一个汉子把绳子系在腰上,自告奋勇得下井去搜寻了。

    稍远处,孩子的母亲正靠在树上痛哭,里长则带着几个老人在安慰那女子。

    念安看着那母亲撕心裂肺的哭颜也跟着难过,停下步来朝那边仔仔细细得鞠了一躬。

    城南商业街后其实就是青羊山了,说是青羊山,其实不过是座土坡罢了,上面还有座数十年前就被废弃的道观。道观虽然废弃多年,可官府宁可空着这么大片地,也一直也不敢去拆掉那道观。

    原因很简单,这里风水有古怪,百年之前青羊山甚至有段时间还被当成了乱葬岗,所以自佳庆年间起立在这里的青羊道观就是为了镇住邪祟阴煞。听说十几年前曲白有个主管南街商业的主记想要去翻修那道观,计划刚批下来,还没动工,那主记下职时自己就不甚滑进城外渭河里给淹死了。

    从此之后,官府不拆不修,甚至专程花重金从外地找了个道人住进了那破落道观里。

    这道人姓余,来曲白的时候看上去二十岁出头,听说是附近哪座高香厚庙法长的关门弟子。余道人一双桃花眼,身材不高,纤瘦如竹,看着倒是精神俊朗,平日里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一袭清灰道袍加身,踩双翘头小靴,背上跟把桃木小剑,远远看去倒还真有几分仙骨。

    余道士每年春夏会在道观前摆个小摊算卦。

    达官贵人也接,苦力泥腿也收。碰到家里走了邪的,余道人还会专程上门去施一番法。

    三尺茅屋也去得,厚宅深闺也进过。

    余道士收费一视同仁,只算卦三银两钱,少一分不做,多一分不收。

    邻里百姓绝大多数对这余姓道人传的神乎其神,能治百病,可勘生死。当然也有例外,总会有好事的公子哥花钱算一卦,然后指着鼻子骂道人不过是个骗财骗色,装神弄鬼的江湖泥腿子。

    这时候余道人总会扶正发髻来上一段道家九言真经或是吟上一句他最喜欢的:“俗人昭昭,我独混混,俗人察察,我独闷闷。”

    每每听到这里,跋扈的公子哥就会远远丢个石块儿过来砸飞了道人的木髻,如此这番道人也只是歪嘴一笑。哪怕公子们闹得再凶一点,道人也就取出背上那把木剑护着头跑远些罢了。

    似乎是好几天没人上门了,余道人这会儿正斜靠在道观前不远的那颗歪脖子树下小憩,甚至连那木髻也偷偷放了下来,听到远处有人一路小跑着过来,道人微眯的右眼稍稍打量了下,赶紧把脚蹬进小靴,理了理道袍,轻咳几声,来到木桌后坐了端正。

    “可是,来求个祸福?”

    “或者,算段姻缘?”余道人抿着微笑问刚刚跑来道观前的少年。

    少年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他本意只是按照打听的价格求了福纸和纸钱就走的,可既然道长这么一问,他还真有几分动心了。

    大家都说他是灾星,他想问问道长真伪。不过他也知道,这样的“天机“定然是很难推演的,他今天带的这点钱,万万是不够的。

    “道长,我想求两份阴钱和福纸,剩下的我不知够不够三银两钱。”少年憋红了脸,有些结巴的说完后,把身上带的钱一股脑都在右手里摊了出来。

    余道人看了一眼那些大小不一的银粒儿,搓了搓手。

    “我还想算算运势?”这话少年说的如蚊虫一般细语。

    “你这钱确实不多。不过,过几日就是清明,最近纸价见低,你的钱刚好够我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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