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们回到了图书馆,和往常一样,只是可能以后再也不能出现那些曾经习以为常的画面。
我答应给薇宁一周时间,这个周末我再离开,这是我第一次对她说谎。
“夜————”《静寂之声》凄凉哀婉的女声传入耳中,传遍了整座俄克拉城。
我坐在桌前,薇宁也坐在桌前,一整天,她都没有和我说一句话,偶尔侧对着我擦拭眼泪,晚饭还没有吃,不时和别的我不认识的男生发一些幻讯,有说有笑,我知道她是装的。可我怕了,这种感觉我害怕了。
凌晨一点,她站起来,拎着包,不看我也不说话,我站起来拉她的手,却被她挣脱了,她就这么静静地,一步一步一个人往外走。
我站在原地,望着她这个熟悉锝不能再熟悉,却又陌生得无法企及的身影离去。
担心她,我站在二楼的玻璃窗前一直注视着她缓缓离去的身影,都怪我,如果我不哎,薇宁,我早想到可能会有这一天,可遇到的是怎么偏偏你。
这是月末,天空中夕阳和月光夹杂在一起,薇宁小小的身影,在我的目光所及之处最终消逝离去,无声无息。
我向后倒在玻璃窗前,我捂着脸,我一遍一遍想着。是我自己作孽,撑不到明天了,我想要今天就离开,我回到办公桌那里。
桌子上面,摆着薇宁的梳子c镜子,清香型的香草香水,我送给她的一直没有用完的琉璃胭脂,几张凌乱的写着我名字和她名字的纸,我将它们一一整理好,为她在桌子上摆放整齐,这是最后一次了。
把我的凳子也搬到了一楼的读者座椅中,我想把我在这里的痕迹全部清除干净。
收拾过后,我去三楼取一本书籍,那是部诗集,我自己的,在最后一排的书架上,这可能是薇宁她曾认真看完的唯一一本书了,也是我残留在这里的最后一丝痕迹。
我手在一排排的书脊上拂过,和他们做最后的告别。我到了最后一排书架前,仰头向上,
却发现我的诗集不见了,我的《创诗纪》呢?我在书架上四处搜寻,原本应该放着我书的那一处空缺着。
难道是被借走了?不,在俄克拉看书的人都没有,更别说读诗了,更何况我的当代诗,那更鲜有人读了,难道是薇宁拿走了么,是她吧
我转身想要走,可走了几步,我想还是再往书架里摸摸看,图书馆的书架很大,会不会是落在书架中了。
我右手扶着书架,踮起脚尖,伸出左手向里探去,
“啊——”突然一个清澈的女声,从对面传来。
我这才发现,我抓住了一只手,而且手温冰凉,凉丝丝的,如同模在雪上,应该是个姑娘的手吧。
我赶紧松开了手,不安地站在原地。接着看到书架上《创诗纪》的空缺被缓缓填上了。
我没想到这么晚还有读者没有走,而且是正在读我的书,我连忙对着书架的另一边道歉:“对对不起,谢谢谢谢你读这本书。”
说完我就把《创诗纪》从书架上抽走了,赶紧往外走,并对那个姑娘说“姑娘,你也快走吧,夜已经深了,我也要锁门了。”
说完,我赶紧往外走,就在我快要走下楼梯的时候,那个姑娘忽然叫住了我:“等等。”
声音如水。
我不自觉停下了脚步,但还是继续往外走,装作没有听到,在走到一楼的时候,楼上传来脚步声,急促c轻快,让我想回头看看,但依然在往外走。
突然一个女人从背后抱住了我,我感到一阵紧张,和莫名的释放。同一时刻,我听到一颗冰在滴落到地上,这是冰系的瞬移幻术。
她很快松开了手,我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她在我背后轻声说:“对不起,我只是一时情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