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幻力不支,也许是惊吓过度,昨晚我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看向窗外,已经是清晨。
天啊,我的天啊,真好,我居然没有死。
难道说昨晚的一切也都只是一场梦?
四周无人。
我赶紧举起左手来看,食指上血渍已经发紫,而当我想要站起来,后背和四肢也仍隐隐作痛,这不是梦。
那我怎么还活着那个凶手昨晚的毒?
该死,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一连串的,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时间多想了,我警觉地从床上爬坐起来,只想赶快逃出自己家,
“噢哼”
刚一着地,我的脚就像被刀子割了一般刺痛,一股剧痛刺上胸口,
太疼了,疼得我扭曲了身子,无法克制地叫了出来,不过很快我就意识到了,马上压低了嗓门
我低头一看,一滩几近透明的丝网缠绕在我的脚踝上,这些东西应该早就附在我的脚底板上了,我只要一下地就会被附住,可它们太轻了,而且狡猾地安放在我的皮毛覆盖之下,更加让我难以察觉,可恶,一定还是昨晚的那个杂种,我痛恨地张嘴,双手用力试着先把一只脚拔出来,
这一瞬间,空气中一阵震动,更显现出无数细丝,我气急败坏地露出獠牙,向这些丝线的尽头看去——抬头向上看去——
一个男人,一身紫黑色裹身长袍拉丹纵的男人,正耷拉着头吊在我头顶上方的天花板上,看起来还在睡觉,
我迅速打量着他:紫黑短发,深紫的眼珠和嘴唇,尖锐细长的腿荡在空中,一共八根,裸露在拉丹纵外的肩膀和膝盖处竖着的很多黑色倒刺尖毛,可以判断出这是只蜘蛛人,
格拉斯卡大陆上很少见到蜘蛛人,而且这还是只身着了拉丹纵的蜘蛛人,
(拉丹纵,我曾在一本书里看过,描述虫族生物一旦拥有相当境界的幻力便能分泌出可以穿着的衣服,好比一层全新的皮肤)
不得不说,他的这件紫黑色公爵长袍束身而华丽,而且他的一些毫毛已经穿越了他身上这件拉丹纵,说明他的拉丹纵已经非常高级,所以——
他随时能置我于死地。
但现在,现在也绝不是该搞清来龙去脉的时候,我轻颤着爪尖试着一根根地来磨断脚上的蛛丝,
终于断了一根蛛丝,我随即抬头看了眼头顶的蜘蛛,好在他没有察觉,我尽力镇定,一根一根地将左右两脚上的蛛丝全部磨断,接着顾不上穿鞋便赶紧蹑着脚跑到了门口,就在我刚打开房门想要冲出去之时,
“嗖!”
“嗖!”
“嗖!”
“嗖!”
该死,根本来不及反应,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四根蛛丝同时击中在了我身上,而与此同时,地上一个巨大的紫色蛛网也显现出来了,它慢慢浮动到空中,一层一层将我包裹得动弹不得——我的屋子现在就好像一个巨大的蜘蛛网。
我的身上和整个屋子里的蛛网像是会呼吸般诡异地上下鼓动着
应该是察觉到蛛网的动静,这时这家伙才醒过来,因为我们都同倒吊在天花板上,面面相觑,他一眼就看到了深陷困境的我,我也看清了这该死的杂种蜘蛛——
他先睁开左眼,再睁开右眼,接着闭上左眼,再闭上右眼,滑着一根垂直的蛛丝从天花板上降下来,落到我的床上,
他打了个哈欠又立刻背过身去打了个喷嚏,接着不耐烦地说:“呵,你这家伙还真是不安分啊。”
他说着就朝我荡过来,应声落地。
他脚下的那片蛛网停止了起伏。
他的八支蛛腿幻化成两支,跟着从胸前幻化出双手,他可能是发觉我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