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灰尘c土地皲裂,水渠干涸,田里颗粒无收,瘟疫恶疾蔓延,老树村已不复当年的欣欣向荣。
破烂的村道上,一名头发散乱c目光茫然的少年安静的走着,这少年约莫十三四岁,一身打满补丁的粗布麻衣,一手拽着一根麻绳,绳子那头拴着两卷青黄的旧草席,被他拖在身后。
这名少年名为谭青,拖在身后的草席中裹着的,是他身染恶疾刚刚亡故的双亲,而他,也终于到了被赶出村子的时候。
“妖怪!臭妖怪!”
“滚出我们的村子!你这带来厄运的家伙!”
“丧门星,你克死谭老爷子一家不得好死!”
“”
无数的咒骂声回应在村道两侧,瓜果皮子毫不客气的砸来,谭青没有闪躲,或者说他已经忘记了闪躲,一步一步,终于,他走到了村口。
忽然,他停下了步子,连带着后面的咒骂都顿了一顿。
谭青微微抬头,望向村口伫立的那棵老槐树,老树村因此树而得名,不过如今,老槐树仅剩下半截粗壮焦黑的木桩子。
那是多年前的某一夜,一道惊雷降下,将其劈断,或许劈断的,还有老树村的一切
十四年前。
这一夜没有星也没有月,天际乌黑的像被墨染过,寂静的老树村仅有几条老黄狗在低声吠叫,压抑的犬吠也无法惊扰熟睡的村民,一切似都习以为常。
直至夜过三更
“爹,娘,快来看着,我去请李大娘来,月儿月儿她要生了!”
“好叻好叻,我们这就过来,你快去吧!”
语罢,村口老谭家一名身穿青衫c秀才模样男子拎着纸灯笼匆匆离去,他是老谭家的谭秀才。
片刻后,谭秀才赶了回来,身后跟着一名身披白袄的老妇人,这老妇人正是老树村的产婆李大娘,她边抹头上的汗边说道:“秀才娃啊,你那媳妇怎么早不生晚不生,偏偏这夜半三更的要生娃,可折磨我这老婆子了!”
刚进门的谭秀才被这么一说更急了:“我哪儿知道啊,李大娘,您就快去看看吧。”
两人急匆匆的来到一间亮灯的屋子前,屋子内传出女子痛苦的shēn y,谭秀才心头一紧,连忙推开门进去。
屋内谭老爷子夫妇焦急的看着床榻上疼得脸色惨白的女子,眼见李大娘进门,忙道:“孩儿他李大娘,你可总算来了,快给看看吧!“
李大娘也是凑到近前,一看女子的情况,松了口气,挥手道:“行了行了,你们爷俩先出去,玉凤妹子留下来帮我,都别急,一会儿等孩子出来了就好了。”
谭老爷子这才放了心,拉着谭秀才出了屋子。
“玉凤,给我打盆清水过来,再拿一条干净毛巾。“
“好叻!“
谭秀才眉头紧锁,在门前来回踱步,半晌却还是放不下心来,问道:“爹,您看月儿她不会有事儿吧?”
谭老爷子坐在门口槐木椅子上,瞅了儿子一眼道:“你李大娘当了一辈子的产婆,啥没见过,当初你出生时也是她给接生的,你小子就把心放肚子里。”
“可是,可是“
“行了,你也帮不上啥忙,别瞎晃悠,一会儿孩子就出来了,你这秀才爹的可不能慌了分寸。“谭老爷子摆摆手,掏出袖里的旱烟砸吧砸吧抽了两口,吞云吐雾。
一刻钟过去。
“哇~~~“
清脆的婴儿啼哭声陡然打破夜的寂静,几条老黄狗的吠叫越发低沉急促,细听之下更有压抑。
“爹,孩子出来了!孩子出来了!“一闻啼哭声,谭秀才哪儿还有秀才模样,脸色激动,若身负武艺此刻怕已跃上高楼。
“出来了?“谭老爷子也把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