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叶玄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子受不禁目瞪口呆:“来送死的?”
看着子受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叶玄淡定的喝了一口茶:“怎么,不行吗?”
无奈的摇了摇头,子受苦笑道:“老师,你就别卖关子了,你说伯邑考是来送死的,总要给弟子一个理由吧?要不然伯邑考身为西伯侯世子,前途光明,为什么会想不开来送死呢?”
嘲讽的笑了笑,叶玄淡淡道:“为师说伯邑考是来送死的,却不代表着伯邑考他就想死,也不代表着伯邑考就知道这件事。只是,西岐那边,有人想要伯邑考死罢了。而且,如果能死在朝歌,还是被你下令处死,那就再好不过了。如果伯邑考死在朝歌,那么西岐不就有了可以名正言顺的叛乱的借口了吗?”
听到叶玄这么说,子受还是有些不解:“可是,伯邑考毕竟是姬昌那老匹夫的长子,是西岐的第一继承人,如果只是为了一个名正言顺的出兵借口,就牺牲伯邑考,是不是有些,得不偿失?而且,弟子又不是什么残暴嗜杀之人,他们就那么肯定弟子会杀了那伯邑考?”
“得不偿失?”撇了撇嘴,叶玄道:“看来你还是太天真了点。那我问你,你之前说伯邑考素有仁孝之名,但是,这么一个仁孝宽厚之人,真的适合统领现在的西周吗?”
闻言,子受眼中闪过一抹骇然:“老师,你的意思是说”
点了点头,叶玄嘴角嘲讽的弧度更甚:“所以说,伯邑考之死,可以说是西岐很多人都想看到的。他太仁慈了,不适合这个乱世。因此,这次进贡之行,便是西岐众人为伯邑考精心谋划的一条不归路。甚至于,就连姬昌,也许他并没有参与到这个计划中,但他肯定也是知情人,只是他默认了这些人的行为罢了。”
“默认?”听到叶玄说姬昌默认了这件事,子受严重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的神色:“不会吧?伯邑考可是姬昌那老匹夫的长子,而且也是最为孝顺的儿子,姬昌那老匹夫就这么看着其他人算计死他这个儿子?”
淡淡看了子受一眼,叶玄只是道:“不然呢?以姬昌的城府,你以为西岐发生了什么他会不知道?只是,以你对姬昌的了解,如果让他在伯邑考和西周大业之间选择一个,你说他会怎么选?”
子受沉默了。虽说虎毒不食子,但是以他对姬昌的了解,为了大业,姬昌的确能做出放弃儿子的事情来。
看到子受无话可说,叶玄这才继续道:“所以为师才说,伯邑考此行,就是来送死的,只是他自己尚且不自知罢了。至于如何让你杀了伯邑考,事实上,只要让伯邑考死在朝歌,谁杀得都无所谓了。是你下令杀得最好,即使不是,也无伤大雅。至于怎么让伯邑考死——想让一个人死,方法实在是太多了。”
听叶玄说完,子受道:“老师,那如此一来,莫非我们就只能看着西岐奸计得逞?要不要派人去保护伯邑考一下,让西岐的计划无法得逞?”
用仿佛看白痴的目光扫了子受一眼,叶玄没好气的道:“为什么要阻止?他们想让伯邑考死,那就让他死好了。”
子受愕然:“可是,老师,伯邑考死了,不就正合西岐那帮人心意吗?”
轻轻一哼,叶玄淡淡道:“那又如何?伯邑考死了,最多只是让西岐有了开战的借口罢了。他们想开战,那就如他们所愿好了。这场战争,也该开始了。”
虽然顶着进贡的名头,一路上行程畅通无阻,但是伯邑考此行毕竟携带了各种珍宝,甚至还有若干名美人,因此行程自然快不到哪里去。所以,朝歌城中叶玄还有子受收到韩荣的情报都有好些时日了,伯邑考一行却才刚刚度过黄河,抵达孟津。
过了黄河,进贡车队之中的大多数人都是松了一口气——既然过了黄河,就说明距离朝歌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