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霍漱清说的是真心的,第一眼看见那个女孩子从窗户里消失的瞬间,他猛地惊呆了,他甚至以为自己是在看diàn yg。在重复看第二遍的时候,心里的那个安慰彻底起不了作用,他甚至有种冲动要拿起电脑看看那个女孩到底掉到哪里去了。也许就是这样的冲击力,让那个场景一直在他的脑海里潆洄,直到在那个噩梦里,将那个女孩变成了苏凡,而他,变成了那个罪犯。
但是,案件的审理并不那么容易,证据的缺失,上峰的阻挠,给调查带来了很大的难度。廖静生从没遇到过这么难查的案子,当手下参与查案的一些同志被迫离开调查组的时候,廖静生坚定了自己的念头。如果说刚开始答应霍漱清调查此案是怀着一些对金史山的私愤的话,随着调查难度的增加,廖静生才理解了霍漱清说的那句话,要给社会一个交代,给良心一个交代!当然,这是后话了。
就在霍漱清写完明天讲话大纲之后,接到了妻子孙蔓的diàn huà。
霍漱清没想到孙蔓会在这个时候打diàn huà给他。
“你,还在忙?”diàn huà通了,孙蔓不知道该怎么开始,就这么问了句。
“嗯。你呢?”他问。
“我准备睡觉了,刚刚在新华上看了一篇拓县矿难的报道,看见你了。”孙蔓穿着高级丝质睡裙,坐在床上,腿上的平板电脑上,正好是江采囡写的追踪报道,报道里附了一张zhà一 piàn。孙蔓一看那zhà一 piàn,就知道拍摄者的目标是人群里的霍漱清。
和过去一样,周遭在环境再怎么慌乱繁杂,他就如同一个lg lèi一样出现在那个画面里,格格不入。说他格格不入,并非贬义,而是他的气质和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场,完全不像是那个环境里应该存在的,他总是那么气定神闲,那种“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气质,并非人人都有。从第一眼看见霍漱清的那一刻,孙蔓就有这样的感觉。或许就是他这样的特质,或者他那云淡风轻的笑容,让她痴迷了他,让她在以为自己不会对任何一个男人再动心的时候,痴迷了他。
此时,看着霍漱清的zhà一 piàn,孙蔓的脑子里却是一个人名:江采囡!
这篇报道是江采囡的真名发布的,zhà一 piànti g一ng者也是她。
从女人的直觉来说,孙蔓感觉这个拍照的人,或许就像当年的她一样对霍漱清有那样的感觉,否则,镜头的聚焦怎么那么明显?尽管是抓拍的镜头,可是,效果实在太好。
这个江采囡,怎么从没听说过?孙蔓心想。
“你最近好像瘦了!”孙蔓把zhà一 piàn放大,说道。
霍漱清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脸,道:“有吗?我没感觉!”
“那篇报道写的很不错,字里行间都让读者感觉到你的英明指挥和体恤民情。怎么,那记者和你很熟?这么花力气表扬你?”孙蔓笑问。
霍漱清把那张便签纸塞进裤兜,给自己倒了杯水,道:“我还没看到报道呢,这么快?”
他故意回避了孙蔓的问题。
“嗯,时间是十点半,可能是因为是焦点事件的缘故吧!”孙蔓道。
“那我等会儿看看。”霍漱清说,“你还有别的事吗?”
孙蔓觉察出他并不是十分情愿和自己聊天,莫非他现在还在生气?
“过几天我可能会来云城,你忙不忙?”孙蔓道。
“你大概什么时候?”霍漱清起身,拉开床上的被子,准备要睡觉了。
“周末,差不多!”孙蔓答道。
“我现在还不知道,可能有事。最近一直都很忙!”霍漱清道。
孙蔓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