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轻寒提心吊胆了两天,没有见到海南龙家的人闯进来,又抱着被子回自己居室住了。
天气已经转凉,书库寒气逼人,她怕自己再待下去,在被龙家的人用水溺死之前,就被寒气冻死了。
在她看来,这等同于自杀。
而怕死的人是不会自杀的。
搬出来的当日,天使东街十二号事务所的上空,忽然下起了毛毛雨。一雨知秋,凉意更盛。她抱着被子正走在连廊上,就见姚小狐从连廊另一边的紫藤花架下走了过来。慕轻寒觉得,他擎着一把茶色的油纸伞,于细雨微风中走来时,让她想到了“玉树临风”四个字。
可是这个玉树临风的人一开口就毁掉了自己的形象,他问:“衣服洗完了?”
慕轻寒白了他一眼:“发霉了。”
姚小狐不以为意,抬头看了很久天空,皱了皱眉说:“这雨很不寻常。估计很快会停的。”
可是这不寻常的雨下了足足一周。
一周以后,还是同样的地点,叮当为慕轻寒撑着伞,护着一锅桑婶刚熬的驱寒汤给陆风离送去。一路上,他死缠烂打,希望慕轻寒把自己的界牌借给自己用一用。
界牌是那次姚小狐从乘黄幻境里救了她和海魂后给她的。那是一块小小的楠木牌,上面阴刻着数字“十二”。界牌就像是结界的钥匙,因为天使东街十二号事务所是妖魔公会下设的一处结界,所以外人要进来,除非恶战一场,否则必须身佩妖魔公会的界牌才可通过。曲零就是因为身佩妖魔公会重庆事务所“二十一”号界牌,才可以顺畅进出的。而其他人,比如委托人,一般都会找到妖魔公会的人做介绍人,才可以投递委托。叮当因为被禁足在事务所,界牌被乌离没收了。尽管他自称灵力高强,也出不去。
他已经忍了好几个月,天晴时倒是有事可耍,现在一直下雨,乌离又不在事务所,他便想借了界牌出去溜溜。
可是慕轻寒总觉得不能大意,怕他拿了自己的界牌一去不回,万一自己要接委托岂不是干着急。所以直到走进陆风离的小院,慕轻寒还在犹豫要不要给他。
不过等打开陆风离的门,叮当立刻闭嘴了,又换上一副天真无辜的表情。
陆风离坐在床上,连日的阴雨让他旧疾复发,肩背疼痛。
他喝了药,看叮当又是一副要拉着慕轻寒耍赖的表情。一改往日温和的样子,冷冷地说:“叮当,你一直报怨乌离找借口把你禁足,整日寻思法子出去,现在更是想骗走小慕的界牌开溜。你这么做,真是苦了乌离一片好心。”
叮当也难得见他这么严肃,呆了一呆,却仍然不服气地说:“还不是因为我对委托挑挑拣拣,他找借口欺负我!万年老猫心思多。”
“那你猜一猜,为什么楴白和姚小狐,耗费灵力,分别在事务所上空加了三道锁雷禁制?”
叮当呆了一呆:“难道是因为……”
他的表情急剧变幻,立在原地一动不动,那样子,像是人类见了鬼。
“不错,你糊糊涂涂的,竟然不知道,今年是你雷劫之年。这一整年,只要你头:“这个我们人类倒是所传非虚啊,妖怪会糟雷劈,我们都知道的。不过,一劈劈一年,倒真是狠绝。可是既然大家都知道今年是你的雷劫之年,为什么不告诉你呢。这样你不就老实了吗?”
叮当愁眉苦脸,整个人都萎顿下去:“哎,还不是因为我上两次雷劈之年,做得太过分了。”
慕轻寒幸灾乐祸:“我倒是很好奇,你做什么了。”
叮当的脸慢慢红了,冲着陆风离就喊:“不准说呀不准说,不然我逮你的黑鸦吃!”然后往外一跃,嗖的一声不见了。
慕轻寒叹了一口气:“哎,叮当倒是知道抓人软肋!他清楚你的黑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