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自己这样做有些决绝和无情,但是还是不得不选择最后的摊牌。她告诉刘建国,自己少年时的困苦,成年后的兢兢业业,恪守妇道,现在她和他几乎停滞的夫妻关系,甚至她无数次对“性”的诉求遭遇他的冷落,这所有一切,最终让她彻底对自己的一切心灰意冷。她告诉刘建国,曾经有一段时间,她感到莫名的沮丧c愤怒c惶惶不可终日,那样子仿佛一个过量嗑药后的瘾君子,匍匐在地上,口吐白沫,在做垂死前的最后挣扎。她告诉刘建国,自己并不知道这样的心绪来自于何处,直到“阳春白雪”的出现,仿佛一场痛快的春雨,彻底的滋润了她那早已干涸的大地。也正是这个如“春雨”一般的男人,让她忽然意识到,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并没有到来,刘建国能够给自己的,甚至连一套像样的穿的出去的衣服都没有,更多的则是每日科研归来之后在床笫上留下的不规则呼噜声。
“跟我一起走吧。”她知道这是“阳春白雪”对她最后的怂恿。而这之前,他已经让她明白他们之间的心灵是如此的共通;他已经向她表白,让她表明了他的一切痴心。
吕萍望着屏幕上的文字,却陷入了沉思。她心动了,她其实早已厌倦了现实的一切,厌倦了这个满身学术气息,毫无趣味,甚至连她的性暗示都不愿解读的丈夫,可是,她又确实放不下自己的孩子,刘吴邪。没办法,他是一个母亲,对于孩子,她无法回避。
“跟我走吧,我会给孩子每个月生活费,直到他成年。”“阳春白雪”似乎早就明白了她的顾忌。
吕萍望着电脑上的文字,还是没有动。她在乎的仅仅是钱么?并不是。她知道这是男人无法理解的,如果今天她做了这个决定,那意味着可能永远不会得到刘吴邪的原谅。
选择孩子还是自己心仪大半生的生活。吕萍忽然觉得这个问题让她进退两难,她把手撑在脑袋上,发着呆,内心痛苦的抉择着。就在她无法抉择的时候,她忽然看到了前两天和儿子一起去吃饭时的zhà一 piàn,那张zhà一 piàn上,刘吴邪刚刚过了14岁的生日,而那张zhà一 piàn上,并没有刘建国的身影。
就在那一瞬间,吕萍的内心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她把手放在键盘上,极度缓慢的敲下两个字:“好吧。”
吕萍并不知道她按下回车键之后的一切了,她其实不愿再回想了。此刻,她正独自坐在前往bj的火车上,她将在那里,见到那个帅气的,阳刚而具有男人味的“阳春白雪”。她将和他一起远赴地球的另一端,开始一场全新的生活。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选择性的忘记过去,去正视未来。可是,她是否真的能如此的洒脱,其实大概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刘吴邪,妈妈对不起你,希望你能够原谅我,我也许自私,可是,我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吕萍把这句话,当做她对自我最后的救赎。
刘吴邪仿佛听到了母亲乘坐的火车撞击铁轨发出的巨响,而回神之后才发现,那巨大的碰撞声其实是从卧室里传来。他的目光中,那台电脑的显示器,正被自己的父亲用键盘砸了一个稀烂。刘建国双目血红的望着屏幕破碎的电脑,喘着气,那样子,似乎刚刚手刃的,正是令他家破人亡的恶徒。
可是,这是电脑的错么,抑或是母亲的错么?刘吴邪反而沉默了,他回答不上来。他只知道,从那个时候起,他不再能跟别人一样,理直气壮的提起自己的母亲,或者与她有关的一切。他内心中一种存在的那个恐惧的梦靥,居然真的有一天,变成了活生生的现实。
刘吴邪走到阳台上,从口袋里掏出那枚红灿灿的共青团奖章,在夕阳的余晖下端详着,忽然觉得它是如此的渺小。他原以为,这无上的荣誉,会像他那早已过世的爷爷奶奶说的那样,令所有人动容。可事实上他却错了,无论是朱萌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