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纯礼已经出师,他今后必须自己面对人生的各种挑战。二十二岁的纯礼,他从父母的呵护中走出来,有了自己独立的人生价值观。买车的想法显然不现实,摆在眼前的路势必艰难。罗坚肯定了纯礼的勤奋,负责任的工作态度,并以万元酬劳金相赠。纯礼跟随师傅的这一年多以来,师傅对初入社会的他,无论是技术的传授,还是面对生活的态度,都是一位无私的,不可多得的恩师。
他的眼前浮现出师徒俩一次次默契的配合——多少次,车子抛锚在外,师徒俩一起推车;多少次,风吹雨打的夜晚,他们一起蜷缩在车内;多少次,人在他乡被恶民敲诈,被人殴打……此刻,回忆起跟师傅在一起的一幕一幕,纯礼的眼里不禁流下了簌簌的泪水……
为了生活,为了生命的尊严,他要独立撑起一片天。九十年代,身处农村的年轻人,几乎只有读书一条宽阔出路。纯礼凭手中的一本驾证出外闯荡,这和千千万万出门谋生的农民工没有差别。如今出门打工的人儿越来越多,都是爹妈所生,身处这个社会,这个时代,他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纯礼跟师傅说,夏开军给他介绍了一个到市里开货车的机会。罗坚仔细询问了市里那家单位的情况,叮嘱纯礼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什么状况要打电话回来。纯礼一一答应下来,他谢过师傅,收拾了简单的行囊,搭上朋友的顺风车,往南方驶去。
罗坚现在又一个人出车,常常是半夜两三点才回来。小力妈心疼地说:“他爸,你要是觉得累,跑长途的时候就带上小力,给你做个伴也好!”罗坚说:“这行业不如以前了,小力总跟着自己跑也不是个事。”小力妈说:“你出远门我不放心,还是要让小力陪着你去!”
“实在顶不住的时候,就让小力顶替一下吧!”罗坚不再坚持。
大约是从初二开始,罗小力就间歇地替父亲充当了一名副班司机。曾经多少个夜深人静的下半夜,每当父亲的上下眼皮要打架的时候,罗坚替换上小力,让儿子独自在路途上前行,独自作出对外界的判断,独自一个人在星空下思考。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要说驾驶圈中子承父业者并不少见,他们大多是直接入行,不做他想。小力依旧是一边上学,一边替父执掌方向盘,常被罗坚的朋友们戏称为“文武双全”。
这样的日子过了数月,有天罗坚从县城回来。妻子告诉罗坚,从前一起开车的肖兵想介绍一个内侄给罗坚做徒弟。肖兵是以前机务队的老徒弟和老邻居,同罗坚一起开过拖拉机,现在他也在开货车,跟罗坚在业务上有着竞争呐。肖兵跟罗坚曾是一起的同事,却在同僚中的口碑不佳。
“肖兵不是有车吗,干嘛不自己带?”
“他说他现有一个徒弟,不能带两个。”
“我看他是带上这个内侄出门不太方便吧!”
“你每天这么辛苦,还是收个徒弟吧,也可以帮帮手。”
“他这人鬼灵着哩,说不定是给咱找了个内应,我宁可自己辛苦点!”
晚上,肖兵领着他的内侄儿过来,一个俊俏小伙子,名叫平波,十**岁。碍于情面,罗坚收下了这位新徒弟。平波对师傅很是甜言蜜语,一边敬烟,一边恭维。
工作圈子,乡里相邻都知道,肖兵有个嗜好,好玩女人,出外**。肖兵是禁锢年代过来的人,那时候他的嗜好很难得到释放,社会开放后,他的**首先得以放开,是个九十年代的老嫖客。肖兵醉心于背着他老婆在外找乐子,是个邻里皆知的秘密。
一次在打牌的场合,几个同行朋友在一起聊起来。夏开军说有一回他跟肖兵一起去县城,他正在忙事情,肖兵却偷偷摸摸地不见了踪影。“我知道他肯定是去了红灯区!”开军年轻,虽说七情六欲人皆有之,但他说他还不至于随便去县城周边那些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