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岩在听我吼完后说:“我们好多旧装备没有地方放,听说也可以卖钱,但不知道哪里可以卖。”
“这不是问题的关键,问题的关键是,你凭什么这么做?这是乔玄借的屋子,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把你们的东西都放在这里?”
“我没地方放了,那天刚好经过那边儿,又记得你以前都不锁门,所以想去看看,结果真的没锁”
“你把你这堆东西拿走,现在,立刻。否则我报警,说你私闯民宅。”我不再等他说什么就把电话挂了。他没有再打电话来。
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在这里等他,我不想见他,但又觉得这事跟我有关系,这个小屋对当年我们创业有特殊意义,乔玄和我还在这里做过方案,现在却变成他堆破儿的地方,这很过分。我看着架子上的东西,又想起前几天翻出的邮件,心里一阵难过。
我抱起今天拿来的箱子,想给它找个好地方,或许应该让这只镯子和当年配套的衣服在一起。我一手拿着镯子,一手翻找衣服。我本来叠得很整齐的衣服,被他们的破烂儿挤在柜子的角落里,皱巴巴的。我想捋平上面的褶,再好好叠起来,放到今天带来的箱子里。然后,我意识到这一切都是徒劳的。乔玄是对的,这件衣服确实是廉价货,做工粗糙不堪。我已经不想去知道为什么那只手镯那么精美,而衣服如此劣质,就算知道又有什么意义。
我还留着他送我的那束已经变成干花的花,我潜意识是希望永远保存,还是希望枯木再逢春。其实花朵离开根的时候,它的命运就已经注定。我又回想起那个情人节,他陪我去吃他从来不吃的辣火锅,送花给我,还有一大盒巧克力,联系之后发生的事,这一切似乎都不合逻辑,我懂了。
“能宽限几天吗?我也不知道已经堆了这么多。我不知道你会来这里。”石岩出现在我身后,看着这座小山发呆。
“我不来这儿,你就能把这里当自己家吗?”
“我只是偶尔放东西过来,后来告诉盘子,可能他又告诉了别人”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只带你来过这里,而且你也承认了,这儿变成垃圾堆是你第一个干的,你就应该把这儿清理干净。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你还在为我们之前的事生气吗?”
我指的明明是小山,他却扯别的。
“如果是为了我们的事,我道歉。”石岩把目光从小山移到我身上,“你最近好吗?”
“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别这样儿,我也很难受。你们其实差别很大,你很坚强独立,但她很脆弱。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很放松,我和她在一起是种责任感”
“好,那我问你一件事。你是不是打算在那个情人节当天告诉我,你要结婚的事。”
石岩沉默,面露难色。
“然后呢?”我继续说,“跟我说,这是你和我过的最后一个情人节,让我保重?”
这时,本来开着门发出剧响,跟着一场尖叫,“你们真的在这里!”
我不用看都知道这是那个叫孙瑶的疯子,我回过头面对着她。
孙瑶指着我,“你还要不要脸?”
这么久以来,我已相当平静,无论对他还是对她,只是觉得他们各自无名指上的戒指分外刺眼。“这么久了,还是来泼妇style吗?”
“你他妈再说一次!你他妈再说一次!”
“我他妈再说几次都一样。我是真不知道他看上你这泼妇哪点。我觉得,他是以照顾你这精神病人为责任。我干嘛跟个精神病争呀。后来他跟我说,我比你坚强,他居然跟我说,我比你坚强,我当时真想拿开水泼他。他太欺负人了,他在你那边当大丈夫,说什么责任,然后在我这边幼稚得就差流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