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就让我诧异了。
“其实一开始,我觉得老王是对我挺好的,给我很多机会,让我去接触大客户,让我独立去完成单子什么的,我觉得我应该感谢他。但后来根本不是,”她摇了摇头,“他不过就是想让我给他干活儿而已,我yg yu好,办事又比较细,他忘了的事,我会提醒他,他不愿意细化的事,我会去细化,如果有我在,他很多事都不用操心,或许我在这其中也对自身的能力有所提高,对这些,我还是谢谢他的。但是,他在剥削我,我做了我超出我薪水的事,如果他出去请一个像我这样的助理,至少也得六七千,但他只给我三千五,做成了单子,提成儿还少得可怜。”说到这里,她激动起来,“所以,我凭什么呀,我又学不到东西了,又没有进一步的职业规划了,我怎么可能还留在那里?”
这是我第一次听艾米丽叙述ci zhi的细节。“我一直以为他给你的提成儿不低呢。”
艾米丽“哼”了一下,“就是因为那时候,我为了学习,为了找机会,而不在乎提成儿,所以他选中我。因为我不是xiā一 sh一u起家的,所以他觉得我对钱不敏感。谁会对钱不敏感?再傻的人,也知道干了活儿,就应该拿钱吧。再说,在那么一个小公司,基本上就是为赚钱,难道还为升职呀。就算按他说的,给我个什么高管的职位,有什么用?一个部门都是官没有兵吗?在小公司,升职有什么用?他们随时可以把‘主管’升到‘高管’,不过是重印个名片而已,成本低得很,如果加两三百块工资,就跟恩赐一样。”她看了看窗外,“而且,像老王那种人,完全没有魄力,他做不大的,跟着他就等于是浪费生命,就是等死。”
太意外了,我没想到她对老王的态度发生这么大的转变,虽然离职的时候没怎么念老王的好,但也没这么贬低过,这根本就是瞧不起呀。
“你怎么了?你发什么呆,就因为我对老王的评价吗?”
“我只是有点意外而已。”
“很正常呀,如果我一直在那个小公司,我估计也认识不到错,其实老王有很好的条件,他有个大国企光环,他也有很不错的客户,他失败就失败在没有把每一单做成精品,就是眼前那点儿利益,给客户用最便宜的东西,他以为他有光环,所以客户会一直跟着他,”说到这里,艾米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鄙夷,“哼”地冷笑了一下,优雅地喝了一口咖啡,似乎已经不想再说下去。
我得承认,她总结的对,老王就是那样的人,当时我还给他打工的时候,他就什么都让我挑最便宜的,还说客户觉不出来。“是,确实是这样,我也被抱怨过。当时下雨,咱给人发那雨衣,不知道哪儿淘来的,掉色儿,人家这一顿跟我没完没了,我当时都没好意思告诉他。”
“哦,我知道,那雨衣,九毛钱还是七毛钱一个的,他让我跟客户报十块,比大超市的塑料袋儿还薄,拿手一搓就掉色儿,更别说沾水了,我之前也被投诉过这事儿。所以说,有大国企当后台也不是万能的。外企会选便宜且有品质的东西,但如果只能占一样儿,我们会选有品质的。像他这种,又没品质又不便宜的,当然是单子越做越小。就他那几个大客户,我刚开始接手的时候,人家真实在,都是几十万的大单子,后来老王嫌赚得太少,所以要我压缩成本,这个也要便宜的,那个也要便宜的,便宜的有多少是好货?所以后来那些客户就从几十万的单子降到几万,我之前还做过一万多的单子,大外企,做一万多的单子,打发要饭的似的,有的干脆就直接不给了,那些递减的也是他没皮没脸求来的。”艾米丽说完摇摇头翻了个白眼儿,“都这样了,老王还不觉得是自己产品的问题,还给自己找理由,说是客户要砍费用,所以没单子。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