郅六语呆住了。想不到这里还有这么敬业的摩托车司机,哦不,应该说是摆渡人。看着眼前这个醉醺醺的青年,他不禁慨叹,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么晚了,还有人为了几块钱摆渡费而载人。
但是,他今晚要做的事可不是平常事,是见不得光的,这些渡船,可不能搭。他笑了笑:“谢谢了,不用。”
不用?年轻的船夫心里想:好不容易才碰上现在要回镇上的人,错过了一个怎么行?于是他借着酒劲,就拉住了郅六语的衣服:“放心吧,客官。我这条船很公道的,不会欺你钱的。”
郅六语是什么人?在教中也是说一不二的大人物。即使落英教已经被剿灭了,但虎死威犹在,郅六语颐气指使的性格可还好好的保留着呢。见这船夫这么死缠烂打,当下就收了那份慨叹的心思,手刀一下!
船夫就倒在了地上。
糟!方远想,没想到这家伙的心这么毒,连一个船夫都没放过!正欲起身,后方一个身影就以滑了出去。黄衣在夜风中舞动,令人有种凤凰下凡的既视感,正是林半烟。
只见她身形几次变换,就到了郅六语面前,招呼也不打,手上捏出一拈花印,两指就迎向郅六语的左眼。
兵贵神速,林半烟这一手拈花印可谓是深得兵法之道。从她掠出,到开始进攻,郅六语甚至都没来得及说两句场面话,就被她的攻击所掩盖了。
拈花印一出,林半烟的气质就变了,依旧是鹅黄色的衣裙,但她的身形却仿佛得到了莫名的加持,一股天女下凡的气息凌然而出,带着神圣而不可侵犯的意味。手上虚拈一花,若赏赐信徒一般播撒开来,攻击的范围直接覆盖了郅六语整个上半身。
但郅六语的轻功真的很好。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从家里带走一个婴儿,甚至还有可能是从他母亲的怀里夺走的,即使有迷烟相助,也可以说是神不知鬼不觉。他身形像是一棵芦苇,被天女掀起的狂风刮弯,就这样顺势倒伏在了地上,双腿一动,就成金蛟剪水之势,破去了林半烟势在必得的拈花印。
若不是敌人,方远估计会大声叫好,这一手反击打得真是漂亮,顺势,借力,这都是太极中常见的招法,方远有种冲动,要冲上去跟这个郅六语好好的打上一场!
林半烟也不是省油的灯,金蛟剪水一出,她立刻就有了应对。手上拈花印一松,就化成了禅定印,她竟是要凭着自己自身的功力硬受这一腿!郅六语见这女子不动,也没什么怜香惜玉之心,脚上的力道再加三分,既然你不动,我就打死你。
虽然只是过了两招,但方远也能明显的看出,郅六语这个人的功力可能并不是太深厚,至多也就明灭初境,但他的战斗经验和战斗技巧,都是在邪教这些年里一点一滴的磨炼出来的,他的打法中充满了凶险制胜的法子,虽然是野路子,但同样致命。
于是方远也飞身出去,怎么能看着林半烟在这凶人手下陨落呢?剑鱼游一出,方远身周的空气都好像臣服于他的威势,不再给他添上阻力,而是助他行动。细碎的草叶在方远带起的狂风中寸寸碎裂,一个个深深的脚印出现在地面上,连鞋上的花纹都清晰可见。
腿如蛟剪胜三分。无论方远再怎么快,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郅六语的攻击一寸寸地向林半烟逼近,大意了,方远心中泛起一阵阵的后悔,早知道就不该放林半烟一个人去跟这个凶徒对仗的,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方远只希望,自己能在郅六语发动第二轮致命攻击的时候能到,明明只是一两秒的时间,二十来米的距离,现在却觉得那么远,那么长。
腿离林半烟的小腹只剩下两寸的距离。禅定印正处于腿的最终落点处。方远的身形离林半烟还有三米。来不及了!方远的速度已达到最大,再赶不上那一下了。
于是,郅六语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