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反应过来,扯到人的胳膊就拽进来。
大夫被扯的走路踉跄,险些把鞋子甩飞。
桑夜把他带到床旁,指着顾长歌,沉声阴鸷的道,“救她!”
他在江湖上混过,寡言少语时,气场森凉危险。
大夫打了个哆嗦,瑟瑟发抖的挪到跟前,不敢有任何违逆。
桑夜就在旁边,一瞬不瞬的盯着,搞得大夫腰板笔直,搭脉的手指颤个不停。
“你好好诊!”
“是是是!”
“你抖什么抖!”桑夜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你会看吗!”
“壮士,您在旁边我…我…”大夫委屈,身体僵硬的回头看他,“我害怕啊!”
“不许怕!”桑夜不讲道理,眼睛睁圆了,牙齿也龇出来,厉声道,“不许抖!”
那一排排整齐而白森森的牙齿,晃得大夫心里头更没底,他深吸口气,聚精会神的开始诊脉。
只是这个脉象……
“嗯?”大夫不由得疑惑出声。
桑夜忙凑过去,追问,“怎么了?”
大夫摇摇头,眉头皱起来,又换了只手继续诊。
桑夜不敢打扰,换成蹲着的姿势,托腮看向床上的人,活脱脱像是一只大狼狗。
“诶?”大夫又好奇了。
这脉象平稳祥和,完全不像是有什么病症的啊。
“怎么了?”桑夜被他一惊一乍之间,搞得心都快揪起来。
大夫摇头又叹气,两条眉毛皱成了毛毛虫,可偏偏就是一句话不说。
桑夜哪有那么多的耐心,他抓心挠肝气得一脚踹大夫身上,原本长吁短叹的人被踢翻在地,满脸迷茫的看着桑夜,却听他扯着脖子道,“到底怎么回事!快说!不然砍死你!”
“……”
他凶巴巴的样子,着实吓人,大夫咳嗽的上气不接下气,艰难的道,“这个…这个,将军脉象完全没事啊!”
“那她这是怎么了?”桑夜不信,俊秀的眉毛竖起来,满脸怒意。
大夫说出了自己的推测,“嗯…疲劳过度睡过去了……”
桑夜闻言一怔,长长的哦了声。
顾长歌自从来到连州,就没好好休息过。
每天都处在高度紧张之中,她忧心忡忡,期待又恐惧,肩上的担子相当沉重。
没有人理解,没有人分担,没有人来援救。
不敢踏实的睡觉,生怕睡着之后墨明煦会派人偷袭。
好不容易闭上眼睛,却又噩梦连连。
她就像是绷紧了的弦,就算是铁打的男人,再这么使劲折腾下去,迟早熬不住。
更何况作为一个刚生产过没多久的娇弱女人。
桑夜把话听了进去,沉吟着没说话,大夫不敢动弹,还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倒在地上。
“你起来!”
“是!”
桑夜踢了踢他,让大夫站好才问话,“你去开个药方,主要是大补的,将军身子虚弱,休息不好,你给她调理调理身子。”
大夫一一记在心里,“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没有,出去吧。”
大夫前脚刚走,后脚桑夜便又一个健步冲到她身边。
他把她的手攥在掌心。
顾长歌的手软软的,柔弱无骨,只是有些手指上会有小小的茧子,那是经常握着长剑的缘故。
桑夜百看不厌,忍不住的笑。
明明是最喜欢拿年纪压制他的女人,她的手居然这么小,小到他轻而易举能够把她的手包住。
他的视线上移,落到她安稳沉睡的小脸上。
之前哭的那么伤心,此刻眼睛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