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纹骑士团的士兵井然有序地收拾着一片狼藉的祭神堂前,伴随他们忙碌身影的,是库帕跪伏在地发出的嘶哑哭号,他死死攥着祭司长胸前的竖琴坠饰,鲜血一滴一滴从指缝里渗出,凝集,滴下,汇入到下方被雨水冲淡的血泊之中。
克雷恩尽可能简洁地向温瑟解释了一下自己的遭遇,轻轻叹了口气,说:“我以为他们能坚持到攻进祭神堂,还担心你会不会出事。”
温瑟看着库帕哭到抽搐的身躯,很平静地说:“他们选的时机不好。前牧首祭灵的十三天没过,达曼之手的护灵卫队都还在。而且,我的任务也需要大量人手保护那些重要的宝物,祭神堂和无光之塔的防卫,近些天正值巅峰。”
“来早一些的话,我好像能阻止这场惨剧。”克雷恩挠了挠头,马上发现这么说似乎有些不妥,“不过好像早晚会有这一天的,对吧。”
“没错。”温瑟叹了口气,“区别不过是死了多少条命,哪边的死得更多而已。”
克雷恩看了他一眼,轻声问:“你不去安排人手防御可能要来的外敌吗?”
“外围的岗哨没有警报传回。而且”温瑟笑了笑,“应该不会有后续的袭击了。喏,那位祭司长身边的副手,尸体上掉出来的全是火种,我猜他们的打算是确认成功后,把两座无光之塔的顶部点燃当作信号。”
“没有信号,那些同伴就不会进攻了吗?”
“同伴?”温瑟露出一个讥诮的微笑,“看看那个少年,你觉得,他还会把那些人当作同伴吗?”
克雷恩有些不解地说:“他们不明明是一个教派的吗?设下这样的圈套,既没有得到这座城市,还害死了有共同战斗目标的友军,到底有什么好处?”
“也许,是命运派这些年在法希德兰的发展超出了造物派的预期吧。”温瑟有些疲倦地说,“从结果上看,对他们来说,解决内部的权力隐患,优先级显然比攻陷这座城市更高。”
远处的三片红光渐渐暗淡下去,看来,等到火势平息,一切就真的结束了。
“你打算怎么处理库帕?”克雷恩看向已经晕倒在尸体之中的少年,他脸上的泪痕和血混在一起,就像是两道红泪,狰狞无比。
“他的真名是库珀吗?”温瑟考虑了一下,招了招手,一个黑袍少女立刻快步赶到身边,他扭过头,低声下令,“找人把他带下去,关在牢房之外的地方看守起来。嗯给他安排两个年纪差不多的姑娘,今晚,他需要来自最原始的安慰。”
“他对命运的信仰挺坚定。”克雷恩提醒说,“想要招揽恐怕不太容易。”
“我知道。”温瑟微笑着说,“但我要的并不是他的信仰,而是仇恨。比起爱,恨的能量要大得多,大到足以毁灭很多东西,大到彻底改变一个人。”
他看了克雷恩一眼,轻声说:“你不懂也没关系,作为朋友,我希望你永远不会有感受到那种能量的一天。”
“可惜,惹出这么大事,却还是没找到关于苏米雅的任何线索,”克雷恩有些沮丧地说,“我真是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是什么大事。纷争在圣域的每个角落里都不可避免的存在。”温瑟拍了拍克雷恩的肩,对他笑着说,“而且你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你可以确定,这件事和大圣堂没有关系,命运派不会对苏米雅下手,造物派需要她带来关键道具,更没道理出手绑架。”
“那岂不是只剩下巨龙之翼,”克雷恩紧锁眉心,“可我也想不出他们有什么理由要掳走苏米雅。”
“也许咱们之前想得太复杂了。”温瑟斟酌了一下,说,“是不是也该考虑一下私人恩怨的可能性?你们这样低调单纯的冒险团队,卷入我们教派争端中的可能性实在不大。”
几个达曼之手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