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还没断奶?
那帮冒险者也一样蠢,从镇子出发的队伍她见过不知道多少了,有几个能完好无损回来的?这种每一个空隙都流淌着诡异气氛的鬼地方,巴巴的跑进来是要给这些会放光的怪树舍身施肥吗?
抱怨除了自己外的所有人,已经快成了这个女人每晚熬过值夜时间的唯一手段。
早就应该逃走的,回去后直接辞职,给丈夫再生个孩子,然后好好过正常女人该过的生活,她后悔的吸了吸鼻子,女人就算能战斗又有什么用,这队伍里那几个小姑娘还不是搞得自己灰头土脸的。
周围的雾又变重了一些,火光已经快要照不到树林枝干缝隙中的情景。
未知往往会带来恐惧,她越看不清周围的情形,心里的恐惧就越浓稠。从小她就常听人说起这见鬼的森林深处的种种传闻,比如趴在人脑袋上吸脑浆的巨大蜘蛛,诱惑男人生孩子的长爪子的女人鸟,在身边飞一会儿就会让人头晕的蝴蝶,会突然从雾中出现攻击女人的巨大白猴子,和随随便便就能勒死那种白猴子的蟒蛇等等。她原本都是当故事听的,可真正走进这块地方,才发现很可能那些传说都没有骗人,甚至,没有夸大。
至少,那只袭击过她的白猴子她这辈子也绝不会忘记。
真被带走的话,恐怕会在森林深处绝望的生下一只小猴子吧她紧紧攥住衣角,忍不住哆嗦了两下。
要不提前叫下一个人起来好了,反正这沙漏也不分正反。她拿起用来计时的小沙漏,下面的空间才刚堆起了一点沙子,她果断的反过来,这样不一会儿就可以进去叫下一个人了。
啊啊这沙子流得好慢,是不是坏掉了啊?烦躁的女人拿起沙漏拍着,上下摇晃,试图让沙子流得快些。
“唔讨厌,怎么又来了。”她捂住小肚子,感觉小腹深处的憋胀感又强烈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上次被雾猿抓起来给她留下了阴影,她现在一感到紧张,尿意就会强烈到不受控制,即使她尽量少喝水也没用。
“啊啊要漏出来了,可恶!” 毕竟已经结婚七八年了,比起黑暗恐怖的森林深处,被人看到根本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她走到帐篷后面的阴影里,找了个比较疏松的的草窝蹲了下来。
“呼”解脱的愉悦贯穿了全身,女人打了个冷战,轻轻出了口气。
希望泥土能把味道完全盖住,那只见鬼的猫女鼻子好用的不行,真被发现的话,传回镇里也挺丢人的。扯了几片草叶擦了擦,她尽可能不发出响动的站起来,把盔甲的腰带扣好。
没人听到,也没人恰好起来看到,她抿了抿嘴,倒说不上有多庆幸。这次的队伍其实还是有不错的家伙的,那个叫蛮牛的那么强壮,那个精灵小伙子长的也很好看,要是被他俩撞见,其实也不是坏事。
靠胡思乱想驱赶着身上的寒意,她嘟囔着绕过帐篷,决定不等那沙漏走完就提前叫人,自警团的同僚彼此都很熟悉,排在她后面的那个小子要是有意见,她就把他偷看女人洗澡的事告诉他未婚妻。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但眼前的画面让她惊呆在原地,嘴巴张的几乎能吞下一个雾猿脑袋。
火堆边什么也没有了。
什!么!也!没!有!了!
除了她刚才背对着小解的那顶帐篷,差不多几十步大小的空地上,竟然只剩下了火堆,连刚才她特意捣过鬼的沙漏也不见了。
是,队伍里是有个盗贼,可她就算手痒忍不住也不可能一泡尿的功夫就把这么多玩意连人一起弄没影啊!
怎么回事?这到底怎么回事?她转着头,积累的恐惧一瞬间涌到脖子上面,让她快要发疯。
雾突然变得更大,火堆发出一阵噼噼啪啪的声音,火苗突然跳了两下,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