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现进了书房后便坐在了书桌前，拿过桌上的毛笔，蘸墨水写了两个字。

    纸上写的两个字是《问道》中另一个著名女角色的名字，以心机深沉著称，与傅初云并称一时双璧，在四国混战之中声望堪比任何一个名将。

    “你瞒不过我的。”余现放下字帖，垂着眼睛看自己写的这两个字，他没系统学过书法，写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自己看着都有点不堪入目，“既然老太爷把你送到了我身边，那你一定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余现抬眼看她的脸，长相真是一派纯真无辜，要不是他这两天想起她一个怎么都改不掉的小习惯，也许到现在他都只是怀疑初云是海晏河清馆的叛徒而已。

    初云被认出身份后再无原先的拘谨胆怯，随手将掉出发髻的一缕头发拨到耳后：“审时度势，趋利避害而已。”

    初云却没有笑：“你既然知道我，那也应该知道我这种人，没有‘一辈子’可言。”

    余现将桌上的白玉镇纸往一摞宣纸上重重一放，发出沉闷的一声响：“出色到让历史不得不记住你。”

    柳臻，沉默少言，不苟言笑，外表柔弱非常，所出计谋却截然相反地异常毒辣，令许多久经沙场的大男人都深感不安。

    余现回忆关于柳臻的情节，她总是一副淡然的模样，对什么都漠不关心，却唯独对陆旃的话言听计从，论坛上为了陆旃这样一呼百应的角色讨论了许久他是不是属于种马男主，有一个论点就是“能让那么性冷淡的女人只对他一个人好，还不止一个，还不算后宫？还不算种马？”

    “向晖也是个性冷淡。”余现默默吐槽了一句与现在时间线完全无关的话。照年龄差来说，向晖这个天才军事家现在应该还在玩泥巴，乳臭未干亟待发掘，等着他的伯乐他的君王来带他走向战场，走上历史的舞台，也走向死亡。

    初云低着头没有说话，余现又用手扣了扣桌面，继续说道：“既然话说开了，那咱们就别绕弯子，你来告诉我，澹台家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算人算天不算己，医者尚不自医。”

    这话真像反派boss最后决战时的遗言，余现笑笑，点着头答道：“这是实话，还有么？”

    “老太爷当时十分高兴，天道已经很多年没有给澹台家一个新的‘天目’来观察它了，澹台家有预言能力的都知道，现在这一代已经是穷途末路，如果再没有新的‘天目’诞生，澹台家的气数不过二十年而已。”

    “少爷，你的十二时镜呢？”

    初云并未追问这个“原主”是谁，她的好奇心远比一般人淡薄，而且她也知道眼前这人心中所想并非她们这些人所能理解，只是点头说道：“那就可以了。”

    初云道：“你是不是以为十二时镜只有计时这一个功用？”

    初云看了他一眼，颇有几分责备的意思：“这镜子是澹台家先祖所制，彼时天下混战，诸国林立，少说也有千八百个国家，澹台家历代精于占星卜相，屡屡利用先知之能趋利避害，才能在乱世安然生存，然而天道难测，即使如澹台家这样以血脉相传的功法，也需要借助外力才能延续下去的。你应该知道，镜子能令人魂魄不稳，但对于澹台家的人来说，魂魄越是稳定，便越难靠近天道，越难开启‘天目’。十二时镜比寻常镜子还要厉害十分，所以是族长代代相传的宝物，只有被认定是‘天目’的继承者才能得到这面镜子，也就能将天书看得更加清楚。”

    “老太爷一直怀疑是因为澹台家过多地参与世俗事务，沾染了太多人间烟火气息，导致澹台家子嗣的三魂七魄越发稳定，渐渐失去了未卜先知的能力，所以在十四年前，找到当时因为总用生人炼化法器而臭名昭著的兰泽章家，用大老爷亲生弟弟的骨肉重新炼制了一具全新的躯体，那就是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