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极其平凡的地方叫子归,故事的画卷就在这里执笔。
“叮叮叮叮”闹钟不知道第几次发出声嘶力竭的吼声。
这是何等糟糕的睡相!绣着哆啦a梦的被子成在一团。但没过多久一个顶着鸡窝头的少年从被子里探了出来,整个动作缓慢而迟钝,配合他纠成一团的被子活像一只伸出头的水蓝色蜗牛。少年微眯着的眼睛被淡淡的黑眼圈所笼罩,就像前段时间给子归带来阵阵阴雨的乌云,然而当他的视线飘忽到了喊破喉咙的闹钟上时——一束光刺破了乌云,瞬间多云转晴!
“啊啊啊啊”少年慌张的叫声回荡在空落落的房间里,透过窗户惊起了几只院落里树上停落的鸟,将食指插进鸟窝头自言自语道“完了完了——今天是杀猪匠的自习”
黑发少年挣扎着起身却被被子绊倒,看着身后被子上哆啦a梦在自己糟糕的睡相下扭曲的狰狞可怖,他失态的吼道“放手啊,我们是不可能一直在一起的”
好不容易摆脱了磨人的被子君,洗漱完毕后上天还是给了有强迫症的他开了一个玩笑。
“我特么袜子还有一只呢?”
到学校的路说长不长但对于目前的张羽来说是绝对致命的遥远,玩命将漫长的车程缩短四分钟,双脚踏在踏板上呼呼生风,眼前的街景以行道树为一帧在余光中飞快的闪放着,而眼看名为“子逸二中”的地方在眼前越来越大。
急刹在地上溅起浮尘,翻身下车的张羽,将车推到树下,右手停车左手锁车宛一气呵成,宛如老司机般熟练可靠,抬手看了看电子表还有四十秒钟,张羽脸上却泛起了一丝轻蔑的微笑。
“完全来得及啊,要不要用十秒钟去二楼看看学妹啊哈哈哈”张羽得意从他的话语中满满的溢出,就在这个时候只听见一声冷笑从张羽的声后传出,张羽心顿时一沉想道糟了不会是
“不会让你得逞的,秘技水之十字锁”一道风声袭来,背后一双苍白过度的手以十字交错锁在张羽的咽喉处,竖着的没事做的左手索性按在了张羽脸上,把那张得意尚未消失的脸恶意捏的扭曲无比,呼吸急促的再次声音传来。
“你以为谁都可以在四十秒钟跑到二教五楼吗?啊只有三十秒了一起下地狱吧张羽”
“我靠ater一边玩去我快迟到了,地狱那玩意你自己没事下着玩吧”某人奋力的挣扎却挣脱不了下定决心同归于尽的人,张羽见状只得拖着一个大活人在学校里狂奔,被迫带起的商海黑色耐克在地上摩擦发出了不详的声音。
“咦这是什么情况?”一旁路过的政教处主任扶了扶鼻梁上厚厚的眼镜,这位总是喜欢用自己近视到可怕的眼睛去断定事实的主任突然眼眶泛起泪花“人上年纪了眼窝就变得浅了,背着同学上学,多么温暖的事情啊”政教处主任迎着初升的太阳,朝着拖着商海狂奔的张羽挥了挥手,镜片上阳光流转,宛如主任内心的波动。
然而张羽只是更快的消失在了主任的视线里,回头看不到主任的张羽松了一口气,暗叹道“这么多天过去了主任居然还惦记着我的检讨”背在后面的商海左手打了一下他的脸,比他更不耐烦地说道:“你快点啊,要迟到了”
张羽“我”
“叮叮叮叮”噩梦般的上课铃响了,也响在了所有迟到人的心中,每当这个时候迟到者们都会刻意恢复有些急促的呼吸,这会使他们步调悠闲,轻松从容。其中佼佼者更会优雅的走出校门,在小摊上不紧不慢的点一份葱花小面从容不迫的吃着。
每个焦虑的清晨都在“迟到者信条”的指导下顺利的进行着,他们的信条是——要么风度尽失的赶到,要么高贵冷艳的迟到。
此刻拖着一个人还能跑到二楼的张羽终于认清了这个不幸的事实,满头黑线的看着面前这位天然卷帅哥笑的没心没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