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张治国的情况并没有多少好转,甚至呈现出一种恶化的态势。手术缝合的部位没有愈合的迹象,在抗生素用药调整后,体温和白细胞数量还在上升。
张大爷的精神状态也不是太好,对于目前没有亲人陪伴的环境有点不适应,对于医护人员甚至有一些抵触情绪。每每探视出来,张治国的女儿总是眼含泪水,对于父亲目前遭受的痛苦,她是看在眼泪更疼在心里,也听到她无数次的请求医生能不能放宽时间,让她多陪陪父亲。
今天下午探视结束后,她与沈青交谈起来。她突然问道“我爸说在里边想喝口水都没人管,在里边真的好辛苦,他好想出来,你说我们要不要转出去?就像2床一样”
“你知道2床的情况吗?”
“他不希望得到家人更多的陪伴,转病房治疗了吗?”
“是转回当地,而且也不是为了陪伴,更确切的说是没有选择。”
她一脸震惊看着沈青,眼神中刚开始是一种不可思议,不过很快就变了一种无奈,“就这样放弃了?”
“这又有谁能说清楚呢?”
两人同时陷入了一阵沉默。
她口中的2床是一位脑炎患者,昨天转回了老家医院,关于他的情况沈青也是在神经内科听说的。
2床名叫王玉雷,今年48岁,今年5月份查出脑炎入住当地市人民医院,在多次经过免疫球蛋白治疗与激素冲击联合治疗无效后转入省立医院神经内科。在这里经治疗后确诊为自身免疫性脑炎。在此期间病人多次出现呼吸功能低下,血氧饱和度过低的现象,并且伴有多发性抽搐,最终转入icu。
至于他的模样与现状,沈青也只是在探视的时候偷瞄过,他被绑在床上,口中有时会插有呼吸机。而王玉雷的家人也仅见到一个扎着马尾,看起来不过二十二三的小姑娘。那是他的女儿,名字叫王欣。
每次看到一个小姑娘忙里忙外的时候,沈青都会有的心疼。
前天,也就是王玉雷转回家的前一天,沈青路过病房时,看到王欣一个人坐在病房外的走廊里哭的很伤心。她便走了过去,坐在她旁边,并且递给了她一包纸巾。
“谢谢你”姑娘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回头看来沈青一眼。
沈青冲她笑了笑,说了句“没什么”
然而这并没有打断姑娘的哭泣。
沈青轻轻的拍了拍她,说“总会过去的。”
没想到她哭的更加厉害了,面对突如其来的伤心,沈青有些摸不到头脑。
“我现在没有办法,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过去。我妈在家还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姑娘回过头来看着沈青,脸上挂满了泪水。
“其实我现在也不知道我自己该怎么办,但是总要过下去的,路来走路,坎来过坎,走一步是一步,慢慢来吧”沈青安慰她说道。
“我爸五月份查出的脑炎,在家里治理一段时间不见好,然后就转来这了”
“我知道,我们也是从神经内科转来的,我弟也是脑炎”
“恩”她点了点头,抽了抽鼻子,继续说“我爸是自身免疫性脑炎,因为肺癌引起的”
“肺癌确诊了吗?”
“就差病理没做了,”
沈青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我爸现在是要治脑炎必须先治肺癌,要治肺癌必须先治脑炎,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这里医生说让回家。”
“你妈不知道吗?”
“我妈只知道我爸来这是治脑炎了,还不知道我爸得了肺癌。”
“她没有过来?”
“我èi èi今年才6岁,在家里没人管不行”
沈青点了点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