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什么做不出来?再伤天害理没王法的勾当,被查出来,只往主子身上一推,就完了,咱们不知道替他们背了多少黑锅。”
“林福是老爷的心腹,没老爷的话不能轻易动。”林夫人沉思片刻,嘱咐道:“待你父亲回来,悄悄的跟他说,让他作主,你不许再动了。”
“儿子知道,若不是为着这个,我早收拾他了。”
林夫人扶着丫头的手站了起来,瞪了儿子一眼:“行了,我也回去了,你们不许再闹了,让人知道了笑话。”
林如海连忙上前扶了她往外走,“儿子知道了。”
林如海和贾敏将林夫人送出院外,看着她走远了,才相携回了屋里。让丫头们都散了后,夫妻二人依偎在一起,贾敏问道:“那林福果然在外面仗势欺人?”
林如海摇了摇头:“我还没查到。”
“别的不说,大厨房的帐肯定还有问题。”上次林如海跟大厨房的管事婆子叫劲儿的时候,曾把一部分帐册拿回来过,当时贾敏只粗略的看了看,发现他们记假帐,就交给林滟了。后来,来得时间长了,特别是林如海外出的次数多了之后,贾敏便想起看过的帐册来了。她只记得其中几项,对着林如海回来时,说过话,就觉出不对来。
林如海正靠在迎枕上,拿着先前的书在翻看,闻言坐起了身子,问道:“怎么说?”
“你还记得,上次你回来说,汇珍楼的头等席面十六两么?”
“记得啊,怎么了?”林如海点头,又撇了撇嘴,“除了蜜汁肘子、鸭脯,还有八宝肉做得不错之外,其余的也就一般般吧。”
贾敏道:“我听你说过,六道凉菜,四荤二素,四道热炒,六道大菜,总共是十六道,再有汤羹点头心,时令鲜果,并送上好玉泉酒一坛,对吧?”
“对。”
“既然开酒楼做生意,必然是要赚钱的,赔本的买卖谁也不会做。我大略算过了,这府里要办一桌同样的席,你猜要多少银子?”
“多少?”
“四十两,还不包括酒,甚至没有外面的好。”贾敏扳着手指算,“一条三斤重的鲤鱼,三两银子;鸡蛋十文一个,整鸡二两、整羊十两、整猪十五两,我大约就记得这么多。咱们以前对这里的物价不了解,银子的购买力也不清楚,所以当时我看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错。后来听你偶尔说了外面酒楼里的菜价,才觉得不对。若是一条鱼就三两、一只鸡便二两,那个汇珍楼的头等席面,也不会有十六道菜了。”
林如海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你是说,他们谎报帐目?”
“不只吧,应该还会有回扣。”贾敏想到那些采购员们的主要外捞,不就是回扣么。
“靠!”
“气什么,早晚让他们把吃进去的再吐出来。”贾敏嗔了他一眼,“你再出去的时候,记得在都中各种逛逛,把价钱什么打听清楚了,悄悄写好给我,我自会收拾他们。”
“好。”林如海一口答应下来。
那边林滟,早上理过事之后,才拿起棋谱看了没多一会儿,便见哥哥的奶娘喜嬷嬷,带着几个粗使的婆子,压着一个年轻丫头过来。待走到近前一看,却是大哥房里的香巧。
喜嬷嬷过来行礼,林滟连忙让青书扶住了她,笑道:“嬷嬷坐。”再看看香巧,疑惑的问:“这是……”
喜嬷嬷叹了口气,把来意说了,“大爷说了,放香巧出府令其爹娘自聘。”
林滟蹙眉道:“好好的,怎么就打发就打发了。”
“也是香巧命苦,正赶上大爷生气,就给打发出来了。”
林滟看看满脸泪痕的香巧,也叹了口气,“既如此,把你的东西收拾一下,就随你母亲家去吧。出了府,让你母亲选个好人家,等你成亲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