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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客栈既已到了贵债手里,那我们——”
他话还没说完,梁战摆手制止了他:“孙员外,虽然你已经证明了你的诚实守信,但我们寨子里却有一条很严谨的作风。所以除了这个口头承诺,我希望你能写下一个条子。”
早料到会这样。孙员外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晓晓,带了笔墨吗?“
“啊?”晓晓似乎还没从梁战哥哥的游戏里面挣脱出来。听到他叫自己,匆忙应了一句:“什么?”
梁战将条子一事说了,晓晓也是轻轻皱起了眉头。这荒山野岭的,谁带笔墨?
哎,你们这些山贼,怎么一点准备都没有。出来抢,也要增强点文化素质啊。万一碰上这种情况,这不是遇到难题了吗?
“喂,老孙,你带了笔墨吗?”梁战转过头去。
老孙差点气结。抢我的银子,夺我的客栈,现在立个条子居然还问我要笔墨。这脸皮厚的,不过,谁会省亲带着笔墨的?
也没有?梁战盯着孙员外白白胖胖的手指:“看你长成这样,估计就是体内血气过多,气血瘀阻给肿的。你干脆割破手指写一份血书得了。这样你气血通畅了,条子也写好了。两全其美!”
孙员外脸色煞白,直直往后退去。梁战看得好笑,却是大声吼道:“哪位兄弟身上带有笔墨的?”
吼完他自己也觉得好笑。都是一帮粗人,哪有人会把这种东西随身携带。他又把眼睛瞄向了已经退回到夫人身边的孙员外。难道真要放他几两血?
这时却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我带了,我带了。”
梁战心里一愣,循声望去,却见是昨夜送自己回去的二人之一。他赶忙对他招了招手:“西门庆兄弟,麻烦你过来一下!”
西门庆应了声,下马走了过来。
“西门大哥,看不出来你还是个读书人啊?”梁战笑呵呵说道。
“哪里哪里,玩闹玩闹而已。”西门庆摸着头道。
梁战接过他递来的东西一看却是呆住了。一根像手指大小的木棍,上面有着三三两两的毛发。
“纸有带吧!”
“有”西门庆又从怀里摸了两张黄纸出来。梁战接过来一看,挺粗超的。搽屁股都嫌粗,更别说在上面写字了。想来这个应该是西门庆的手纸。
“一事不烦二主,喏,那边有个石头,一会我怎么说,就劳烦西门兄弟怎么写。”梁战指着一边的一块平整的大石道。
“这——”彪子犹豫的看了看梁兄弟身旁的‘少寨主’。
晓晓不知声,但冲他点点头。于是彪子毫不迟疑的走到大石边坐了下来,摆开笔纸,等着梁战说话。
“嗯哼。嗯哼哼。”梁战清了清嗓子,“余,东城之巨贾孙福财,随妻子省亲而归,路经猴儿山遇悍匪劫道,眼见即将丧命于匪徒刀刃之下。幸逢聚义寨众好汉打猎而归,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将余及家眷一一救下。余感激涕零无以为报。得闻聚义寨锄强扶弱义薄云天,余终决定出资六千两给予聚义寨众好汉以保一方平安只用。另,因余年事渐高,家产过大,无暇亦无精力悉数经营。现将东城南溪山下之君再来客栈以零费用转予聚义寨名下,以略表余拳拳答谢之心。立此为据!”
他念得洋洋洒洒,彪子也书写得工工整整。晓晓是听的津津有味,只有那孙员外表情那叫一个五颜六色啊。要不是今日经过的变故太多有了一定的承受能力,估计这会早都气昏过去了。
这家伙白黑的说成白的也就算了,居然还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坑了自己六千两。孙员外虽然差这点钱,但他感觉到自己心在滴血。尤其是那个年轻人笑呵呵的拿着条子要他签字画押的时候,他恨不得张口就把他给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