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张晓宗陆续学习了矿山生产建设的基础资料,包括可研报告c初步设计什么的。张晓宗在学习过程中异常顺利,但他一来相信是自己的专注,发掘了学习的潜力;二来认为这种理论学习联系实际工作,学习效果必然是极好的,并不觉得奇怪。
就在这样一边学习一边工作中,张晓宗来到矿山已将近一个月,工作和生活都已习惯了,到了7月底。
这天,宋超c李波叫着张晓宗和几个年纪相仿的同事到镇上吃宵夜,采矿部门除了刘寿c张二洋等年纪稍长的没有参加,几乎全部到场。矿山工作枯燥,交流圈子有限,这不大的小镇子里仅有的一家卖宵夜的小店,成了采场部门几个年轻人聚会的场所,张晓宗到矿山一个月,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
一番觥筹交错,大家又开始侃天侃地了,宋超给张晓宗递了一根烟,自己点上,很是感慨地说:
“兄弟啊,咱们运气不好,干了矿山,但咱们运气又是好的,交了这么一群朋友,大家好兄弟,要珍惜眼前的快乐时光。”
张晓宗点头称是,张晓宗“矿山缘”一聚后,发现自己酒量见涨,最近几次聚会,同部门的几个同事每次都喝得废话连篇,自己却从来不醉,每次都很清醒,今天也不例外。
李波接过话头说道:“是啊,咱们矿工虽然生活枯燥点,社交少了点,但不用像那些公务员,要面对各种复杂的人际关系,同事之间还得勾心斗角,咱们不一样,干完本职工作,下井回来,倒头就睡。”
李波又说:“你看看张工,一点看不清现实,整天跟在刘经理后面拍马屁,刘经理也是打工的,难道还能给他个什么官当?”
宋波抽了口烟:“咱们也不要这样说张工,他这把年纪,应该也是有家室的人,想必家境要是很好的话,也不会在矿山这行干这么多年了。”
宋波像是说到了自己的痛处,接着说道:“说实话我是不喜欢矿山这样的工作的,挣多少钱不说,一点社会地位都没有。我们常年在铜都县,真要有个什么事要在铜都办,连政府部门的大门都找不到。回老家有事要办,更是找不到什么熟人,现在这年头,你办个事,没个认识的人,谁鸟你。上次我回老家,我一个在老家工作的同学,现在当公务员,他们工资也不高,但人家有社会地位啊,要办个什么事,几个diàn huà一打,总能攀出几个认识的人,哎”
“不是被逼上梁山,谁他妈愿意落草为寇啊”
说道“被逼上梁山”,坐在一旁小口喝茶的梁珊同学有些尴尬。
宋波敏锐地察觉到,说了个抱歉,继续说道:“所以我觉得张工很不容易,他恐怕也不是因为喜欢矿山才干这么多年的,他拍刘寿的马屁,估计也不是生来就好这个,估计也是有自己的考虑的。”
李波也不再吐槽张工了,转了个话题,说道:“现在这年头,看似是我们自己选择了矿山这行业,可实际上,我们也是没的选择啊,说到底,还是被选择的。”
李波接着说道:“各阶层就像是按着既定路线在运行的列车,看似是平行的,挨得也挺近,车上旅客在列车交汇时还能相互看到,甚至打个招呼。但大家绝对不一样,人家坐的是高铁,甚至是磁悬浮列车,但咱们坐的可能还是绿皮火车,甚至是烧煤的蒸汽机。你想升舱?行啊,先返回起始站,梳洗打扮,攒够钱,再去排队买票。”
宋超也接过话说道:“这也不能怪制定规则的人,地球上这么多人,大家都想上磁悬浮,总得有个规矩吧?不然还不得发生大规模踩踏事件。所以才会有这么多让人头疼的条条框框。”
“就说在咱们公司搞矿山采掘施工吧,大家随便看看,肯定也看得出来干这个能挣不少钱,至少比咱打工要强得多吧?但咱们能接这活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