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我都好奇他先前是怎么用狐狸嘴巴来说人话的。
这人生得非常英俊,五官端正、眉清目秀,绝对是位一等一的美男子。从他的皮肤来看,这人似乎很是年轻,大约在二十五、六岁之间。这样的人,我撑死了也顶多是叫声伯伯,可师傅干嘛要叫他前辈,还要我叫他爷爷呢?
我就这样盯着那个人看,直到师傅狠狠咳嗽了一下,我才反应回来,红着脸低下了头。
那人完全不在意我刚才不礼貌的注视,微笑着走到桌前坐了下来说道:“前先让各位受惊了,在下以茶代酒敬大家一杯略表歉意。”
于是,师傅、骏爷和这白衣人一起举杯喝茶,我则低着头坐在师傅的身边。那时候按照桌前的辈分规矩,小孩子是不可以与大人一起举杯的,甚至于都不可以和大人同坐一张桌子上吃饭。
“大家且慢!”正当他们仰头要将茶水喝干的时候,那白衣人忽然又开口说道。
我纳闷了,刚才不是他自己说要喝的吗,怎么现在又不让喝了?
那人转过头来看着我,接着一笑说道:“你叫子越是么?”
我连忙回答:“是,我姓展,名子越。”
那人点了点头又说道:“哦……展子越……展子越……好名字,和盗圣柳下跖(zhí)一个姓。小娃儿,你也一起来喝一杯如何。”
我疑惑地看着他,又转过头去看师傅。
师傅朝我轻轻点了点头,我明白,那是同意了。于是,我也拿起手中的茶杯,四个人共同举杯,一齐喊了声“干”,就都将杯中的茶水一口饮尽。
喝完了茶,师傅当先说道:“前辈,我这次带子越来是……”
“不用说了,你的来意我已知晓。”那人不等师傅说完就一挥手打断他道:“唉,该来的总是要来,我能活到此际也算足矣,唯一放不下心的,也就是琳儿了。”说完他就伸出右手,抚了抚依偎在他身边的那个小女孩的头发。
我瞧着他抚小女孩头发的那只手,看见他右手的小拇指断了一截。那人发现我正在看着他的断指,也不避讳,把右手伸到了我的面前说道:“这根小拇指,是我当年在清宫中顺宝贝的时候,被大内高手给shè断的。”
他这句话是对着我说的,这话的意思倒是挺明白,他以前进清宫盗过东西,手指头是被箭给shè断的。这外八行不同其他的行当,行里有一套自己的暗语。他口里的清宫指的可能是紫禁城或者是清文化博物馆,这大内高手估计说的是人民警察,箭应该是指qiāng的子弹。不过让我觉得别扭的是,这人不过才20来岁,怎么还用起“当年”来了。而且我总觉得这人身上,从头到脚都有些不对劲。
80年代的中国,的确还保留着许多老一套的东西,尽管政府号召改革开放,但许多人总是喜欢追寻着一些古老的足迹而行,面前的这位可能就是这一类人。认传统这无可厚非,但我仔细一想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从他刚才的言行举止来看,他简直就像是一位古代的大侠。而师傅也一改往常的作风,问候时拱手作揖,情形好像是在配合这人演一部古装片,他们这传统和古老追寻得也有些太过了吧。
这人又继续对我说道:“小娃儿,你可知这次来此,是要做甚啊?”
我越听他说话越觉得别扭,怎么都觉得像是在学校里听老师读孔子的经书。这人并不是没有文化的山野村夫,相反,他的仪态大方,举止到位,完全是位礼教之人。若是他一时复古情怀xìng起,想要装装古代文人那到也罢了。可他一直是这个样子,老是此啊甚啊的那就显得很古怪了。我一个9岁的小孩子,刚读小学三年级,哪里弄得明白他问些什么,只好傻傻地看着他。
那人见我没反应,愣了一下,然后一拍自己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