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有罪?」
「我没这么说。」
「如果我不再赞美大大呢?」
「已经来不及了,气球已经在两万九千九百公尺了。并且,还有更糟的。」
「更糟的?是什么?」
「更糟的是你也在气球上。」
朱仑白眼一翻。没有笑。「在太空中死在一起,好美。」她笑了。
「要想死在一起,要拥抱才可能。」
「死在拥抱?」
「死在拥抱。像巴黎圣母院中的钟楼怪人和他迷恋的女人。」
「你提醒我,我能背出那一段:When those who found this skeleton attempted to disengage it from that which it held in its grasp, it crumbled to dust.(骷髅相拥,触之成尘。)」
「你好伟大,你可以背出这么多。」
「其实更伟大,我可以背出更多更多。多得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原来我会背。只是需要像点唱机一样的点唱它,点唱需要启发,跟你谈话,因为你的渊博和灵活,得到最好的启发。所以,我就真像打开话匣子,非常万宝、非常Pandora(潘杜拉),整个的现象,就是如此。」
我鼓了掌。「说得真精彩,朱仑。现在,我chā句话,让我告诉你,我现在多痛苦,我看到你的赤luǒ画面,我好喜欢看你的一丝不挂,在这房间里,在这些书和艺术品里,你属于它们一族,你是我的艺术品,有ròu身的艺术品,可是,我必须说,我担心luǒ体太久,会着凉,我要建议你穿上一点东西,可是穿上后,我就不能看到完全的赤luǒ画面了,我好痛苦。结论是,你至少穿上一件我的衬衫,你赞成吗?你自己到卧室衣柜找一件吧。」
「我想」突然间,朱仑打了一个喷嚏。「我想,我在赞成了。」
穿了一件我的长袖黑衬衫,她走出卧室。微卷了袖口,更衬出颜色的对比。从她的手到她的大腿,我用的,只是文法上属于第一人称的所有格,不再用任何美化的形容词,因为形容词都失色了。
「既然做了你的模特儿,我们会有一些规则吗?」
「你真聪明,朱仑,你想到了这一点。要不要看看我写的」我打开抽屉,拿出两张纸,第一张是:
我与模特儿
一、我请模特儿主要做的事,是让我随意观察她。
二、我的观察包括远看、近看、凝视、和偷窥。
三、我必要时,可以要求模特儿做表情、姿式、或动作「演出」。
四、我不要求模特儿做她不愿做的事。
五、我同意模特儿可以用关灯表示:「最好不要吧?」但我打开灯,就表示:「还是要吧。」
六、我和模特儿两人可以不说话,只写纸条。
七、我同意仿佛两个陌生人在共用一个房间,各有各的自由。
八、我给模特儿房门钥匙。
九、我同意模特儿迟到早退。
十、我不跟模特儿有爱情关系。
第二张是:
模特儿与我
一、模特儿是漂亮的听指令的现代「女奴」和女星,要配合做表情、姿式、或动作「演出」。
二、模特儿是庄严的ròu身塑像。不笑。
三、模特儿不和自己以外的人同时luǒ体。「演出」时例外。
四、模特儿自己脱。
五、模特儿luǒ体时没有爱情。
六、模特儿不做『xìng服务』。
七、模特儿不可以改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