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比较方便。你的怪念头,请锁定我的腰部以下比较好。」
朱仑笑起来。「外面的资讯,显然不完整,他们太注意你的大头脑了。」
「过分向上看,这是我恨人类的原因之一。」我笑着补充。
「世界这么大,也许有一天,有人证明你的全面xìng伟大。」
「可惜我过去的情人们太沉默了。」
「你现在的情人们呢?」
「这方面,我没有了,我的人生已朝向不同的境界,此中一个重要的因素,就是年龄。年龄没使我『不能』,却使我『不想』,我尚有能力做什么,但是不想再做了。」
「你这些话,太消极了,你会打击了十七岁的人。」
「十七岁有十七岁的世界、新世界、brand-new世界。」
「你的世界呢?」
「我的世界已经老去,并且,更清楚的是,我承认它已老去。现在,也不早了,我想我该回到你邻居的家里了,很高兴看到你的生日蜡烛,一支不吹熄的蜡烛。」我站起来了。
有点勉强的,朱仑也站起来。「很高兴你陪了我十七岁,感谢你今晚来搭救我。并且,很荣幸认识你这位大名鼎鼎的邻居。今晚,如果没有第二支蜚蠊出现,你可以安心睡觉了。」
「今天送货的纸箱里,只送来一只吗?」我故作惊奇。
「什么?难道还有吗?」她紧张起来。
「悲观的说,没有了。有了随时叫我。不论多么晚。」
她送我到门口,门开的时候,突然间,她的浴袍带子脱开了,袍子两边垂直下来,一整条赤luǒ的、自然的、原始的、没有闪躲也全不闪躲的,显露在我眼前。人间意外状态的发生,是可以想像的,但发生后,让状态静止在那里,静止、静止在那一意外里,是难以想像的。难以想像不是单方的,它是感应的、默化的、天启的、相对的,我显露出来的表情,是没有任何表情。静静的、静止的,我凝视着那一整条赤luǒ,从几秒到十几秒,目光全部集中在她上面,严肃而呆滞。最后,我看着她在看着我,静静的、静止的,任我凝视、任我可怕的凝视。她美丽的眼睛,流下泪水。
静止终于在我手上。终于,我盯住她的眼神,同时伸出了右手,轻轻摸上了她的。慢慢的,摸了五下,就放开了她。「晚安。sweet seventeen。」我轻轻说。再轻轻的,伸出指背,为她拭去了泪痕。
我一直用右手写散文,今夜,就在今夜,我用她洗过的右手,改写了诗。甜蜜的十七岁!
蜚蠊后夜
回到房里,仿佛在幻境。
我喜欢这一幻境。
幻境是我仍在十七岁的客厅里,消灭了蜚蠊之后。
眼前是一片朦胧。
「也许我该报答你。」她轻轻的说。
她站在我面前,在朦胧里,她望着我,望着、望着,解开她的睡袍,袍内呈现的,是直接的一长条luǒ体。虽然灯光很暗,但暗出瀑布般的无声与隐现,现出了轮廓、隐出了模糊。
多么清纯的高中女生,她客串了古希腊的Phryne,在陌生中,她成功的用她白嫩的手,熟悉了陌生……
最后,在我喘息过后,她从跪姿站起来,走进卧室,拿回毛巾,先擦试了我、又擦试了一片狼藉。然后,帮我系上睡袍。
我不发一语,也帮她系上。我十分不,因为暗淡中那一线luǒ体,又回归了她自己。
一阵沉默以后,我小声说:「如果没有第二只蜚蠊,」我顿了一下,「我想我该回去了。」
「不知道有没有,」她也小声说,「没有也许就是有、有就是没有。」
「你好会说出哲学家的话,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