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寨主一听,心中暗喜,真叫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二寨主吩咐说:"把董家两位公子押往后寨水牢,待苏州府赎银到时自然放还。"又命喽啰将两位歌姬的绳索解开,送到后寨的大小姐处好生招待。喽啰领命各自去了。
说大小姐是大寨主柳季雄的胞妹名唤宝珠,年方二十一岁,面貌一般,武艺超群,力气又大,手使一柄托天钗重三十六斤,人送外号母老虎,贴出告示招亲,至今无人敢应,原因有三:一是山大王的妹妹;二是面貌无奇;三是力大粗野,所以至今未婚。
再说两个大王一见慧娥、锦云,虽是歌姬,但面容出众,所以特意安排到后寨大小姐柳宝珠的寨子,说是寨子其实是一座花园,曲径游廊、亭台楼阁。正所谓六角亭前摇竹影,八仙桥下游锦鳞。两个喽啰领着慧娥、锦云姐妹两人一直到北楼门前,交给柳宝珠小姐的丫鬟春香和冬梅转身离去。
四人上楼,楼内外间屋兵器架上,刀枪剑戟,一十八般兵刃一样不少,旁边的书柜里存放着各种兵书战策。中间有一个大花盆,一株瓜菊十分茂盛,紫檀木的家具雕刻的更是精美,丫鬟示意让慧娥、锦云坐下说:“我家三债主正在沐浴,少时便可出来相见,二位先请喝茶。”说完献上茶来。茶罢落盏。
只听得里间屋有一个女人说:“两位美貌的嫂嫂来到,小妹有失远迎,恕罪,恕罪。”一挑门帘,蹿出来一位身高七尺,腰粗背阔的女士,真把慧娥、锦云两姐妹吓了一跳,姐妹俩急忙起身还礼说:“民女给大王请安!”两人身体微曲,但并未下跪。宝珠说:“春香、冬梅,你俩快点替我搀起两位嫂夫人。”说完抱腕秉礼,微微一笑,接着说:“两位请坐!二位只管放心。方才在前庭我的两位哥哥盘问你们的时候,我已看出二位女扮男装,必有隐情,后来董公子把你等一路上的经过详述了一遍,我在帐后已听得一清二楚,你二人虽是歌妓,却不失真操,两位哥哥对二位欣赏有加,今特令小妹前来说明此事,我们虽然占山为寇,但也是逼上梁山,万不得已。”说着,柳宝珠的脸上现出了两道泪痕。柳小姐咳了两声接着说:“我等原是安徽滁州人士和二寨主柏叔韬家是至亲,柏叔韬的父亲是我的娘舅,舅母都被杀害了,无奈我等三人反出滁州,在此落草为寇。我等虽是山贼,但我们不抢良善,专治恶霸贪官,故而远近闻名。”说到这里,柳小姐收住话题。吩咐丫鬟春香、冬梅说:“天都到这般时候,你俩快去前寨厨房里,我早就吩咐备下一桌酒席,快些拿来,我们一起饮酒,岂不快活!”慧娥、锦云姐妹俩早已被柳小姐的粗狂爽朗而感动,深有到家的感觉。
不多时,喽啰抬来了食盒。丫鬟整理好桌面、杯盘、碗筷,一应俱全,春香从柜子里拿出两坛“女儿红”来,春香、冬梅一起作陪,就席间,三位小姐各诉衷肠,本事同病相邻、惺惺相惜,慧娥倡议三人拜为异性姐妹,说着摆起香案,叩头盟誓,柳宝珠为长,慧娥居次,锦云最幼,三人正叙长幼,忽然听到楼梯作响,原来是两位寨主等不及自己走上楼来。“妹妹,你答应给我俩做媒,至今仍无消息,让我俩等的好苦也!”说话的是大寨主柳季雄。这时,两位山大王已不是凶巴巴的模样。大寨主身穿浅黄色的袍卦,黄段头巾;二寨主一身白袍,头戴束发冠,手里拿着一柄白纸扇;倒像是一位白面书生。二人来到席前注目观看,倒把两位歌妓看得有些脸红。姐妹双双站起来,施了个万福说:“两位哥哥到此,我等的酒已斟好,请二位哥哥满饮此杯。”两位寨主分别接杯在手,毫不犹豫一口喝干。二寨主柏叔韬接过锦云递过来的酒杯说;“谢谢妹妹夫人的美酒,丈夫干了!”说完一饮而尽。
春香又拿来两个凳子,填了两副碗筷,七个人团团围坐在一起,小姐宝珠说:“二位兄长未上楼前,我们三人结拜成了异性姐妹了,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