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之主“你是谁”。
哼哼,如果非要让这一切都合情合理的话,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也是陶夭夭最不待见的可能,这个家伙,就是那个该死的——
“招人嫌?”
赵仁贤抬了抬眉毛,他敢确定无疑,树上的这位姑娘他绝对不曾见过,可是,对方却一眼认出了他,虽然发音不是很准确。
下意识的,他也眯起了眼睛。
行为无礼:当着陌生男人的面,大剌剌地高坐树上;一双眼睛还敢肆无忌惮地打量自己,好像在掂量什么物件。
打扮不当:头发胡乱地在脑后盘起个包包,居然只着中衣,而且下身还是男仆的裤子。
言语粗鲁:不称公子直呼姓名,缺乏家教。
可是该死的,为什么他会觉得这个女人还相当妩媚相当有味道呢?即使她此刻大汗淋漓,即使她此刻嚣张傲慢。
有种不妙的感觉在心底腾起,这位不像姑娘的姑娘,莫非、难道、根本就是——
“少爷!夫人!”赵管家恭恭敬敬地立在赵仁贤身后。
果然,他的预感应验了,这个不像话的女人真的就是他的夫人——陶夭夭!
蓦地,某种不知名的怒气激涌而上,他重重地哼了一声,拂袖而去。只是不清楚,究竟是气陶夭夭无法无天,还是气自己的失控!
“果然是他啊!”树上的陶夭夭咬了咬下唇,“呵,比我想象中‘有趣’得多啊!”
“夫人,你还不下来更衣吗?”赵管家叹了口气,感觉自己又老了几岁,这真是一个不妙的开场白啊!
“夭夭!”陶夭夭撇嘴,“赵伯,我提醒过你了。”
踌躇再踌躇,迟疑再迟疑,管家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叫了一声:“夭夭,下来吧!”
陶夭夭直接从树上跳了下来,唬得管家脸色苍白,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夭夭已经稳稳地站在他面前,笑吟吟地望着他:“赵伯,还不习惯啊?”
但愿他能够习惯,只是,当他习惯了这种亲密的随意的甜滋滋的感觉时,他真的承受不起任何改变了。
不过,夫人既然可以改变这个家,想必也能改变少爷吧?
不知道!
对,不知道!
原因是,夫人愿不愿意改变少爷!
赵管家垮下了脸,唉,从小看着少爷长大,即使在最艰难的时候,他也和少爷老夫人不离不弃,这样的感情让他真的很不忍心少爷吃瘪。可问题是,少爷之前、现在,真的有点过分了。他的信明明早就寄出了,就算少爷收到信的时候已经过了三个月了,但也不至于现在才回来吧!迟了整整一年呢!一年,可以发生许多事情,包括,他赵安,少爷的铁杆仆人,也被夫人招安了。
“吃饭!”
只有陶夭夭一个人端起了饭碗。
“又想历史重演?”
“小姐!”碧桃暗地里扯了扯她的衣服。
“有什么话明说。”
“小姐!”碧桃顿时红了脸蛋,偷偷地望了望赵仁贤,后者还是那副表情:没有表情!
这样真的不行啦!
姑爷不在家,他们下人还可以妥协,在小姐的绝食抗议下跟她一起用餐,小姐说,那叫平等!尽管心有惴惴,但那种感觉真的很不错,就像一家人!
可问题是,姑爷回来了。
尽管很留恋以前的用餐方式,可是,他们下人应该有自知之明,不该乱了规矩的。
所以,小姐,求求你不要为难我们了啦!
碧桃使劲地用哀怨的眼神瞧着小姐,可小姐却根本是若不见。
“吃!赵伯!”一只鸡腿夹到了赵管家的碗里,管家一哆嗦,更加眼观鼻鼻观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