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要尽可能的多陪陪他们……嗯,你要在故乡开开心心的多玩些天,记得和我一样开心!”
电话挂断了,我又听到房间里那个女孩子焦急的声音在说:“你没事吧?不要乱动……为了你那个朋友能在家开心点,你老是接电话……以你现在的虚弱状况,就算只是说一句话都很吃力,还跟她聊那么久……”
果然,电话那头传来的快乐只是假象,是曹琬为了让我同亲人能开心地多聚一些天而制造的假象。我曾信誓旦旦的要成为她的保护人,但又真正为她做过些什么?什么也没有,反过来要让虚弱痛苦的她抚慰我……
我真的配做她的朋友吗——我有如石刻泥塑一般在她门前回廊里站了不知多久,清醒过来的第一个冲动念头就是要去找倪正算账。是他支开了我!曹琬都病成这样了,他都不通知我!太过分了!但是……我轻声叹息。
再推开小琬房间的门,就见她又在昏睡了——等她醒来再找她罢,我内心酸楚地带上房间的门,下得楼来。可才走到大厅,就见一位年轻保镖扭了一位哭闹不休的女人向侧厅而去。细看之下,她的面貌同曹琬既然有几分相似。我正疑惑,就已听她在那里叫嚷道:“你这混蛋!放开我,听到没有?我要见我的姐姐!我是她的妹妹为什么不能见她?!”可惜无论她怎么抗议,如何挣扎,都没有能改变只是被拖入侧厅的命运。
真奇怪,如果她真是曹琬的妹妹,那么不让一个妹妹去见姐姐的理由是哪种?莫名的担忧与不安又令我双脚不听使唤地跟去侧厅,然而走了几步,又忽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可笑,正欲离去,侧厅里忽然传出的女子尖叫声,我来不及细思,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扭动门把手企图闯入,但门竟然是反锁着的?!然而门内的谈话却可清晰地传入了耳内。
“你!你居然对一个女孩子动手?!”女子的声音恨恨地道。
“你最好将老实说出实情,不然,就不光是动手了。”那分明是倪正的声音!他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只给她留过条,告诉她爸爸去世了,其余什么也没说!”女人怀恨的语气让我机灵灵打了个冷战:“我还可以告诉你,是我妈不小心说漏了嘴,让我爸知道她和你在一起的。我爸当时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晚上突然离家出走了。第二天傍晚,保安打电话让妈妈去火车站认人,我们赶到时——他躺在血泊中,缩作一团,样子可怜极了,但没人可怜他,大家都在一旁看热闹,还如同谈戏文一般谈论着爸爸的事……而那保安就站在他身边一边维持秩序一边嘀咕说自己倒霉,又埋怨轮到他值勤时竟出麻烦事……那保安后来告诉我,他来时我爸还能说话,是爸爸将家里的电话号码告诉了他,他才能找来我们认人。接着不愠不火的又告诉我,我爸是被人打劫了,爸因为反抗才受了伤。我问他有没有叫救护车,他老兄居然说只记得找来家人,所以忘了——”
女子的话还未说完,我又听到“咚”地像是硬物撞击的声响,接着又听到那女子的哭声道:“姐姐想知道爸爸是怎么去世的,但我没告诉她!我真没说!”
“曹仪,你不要在这里装疯卖傻的演戏。”但听倪先生冷冷地道:“你同过去一样,一点都不能大意……真令人厌恶……”
“你害怕了对不对?真好……我就想看到这一天……”曹仪似哭还笑地说:“我明白为什么你今天竟然会动手打我了……因为你太害怕了,姐姐她不要你了,对不对?姐姐如果知道爸爸是怎么去世的,又说了些什么,就更不会要你了!呵呵……”
“你父亲的死,真像究竟如何,都……改变不了任可事。”倪先生不带感情地道:“只有一点你要记住:你若敢在你姐姐面前胡说八道,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我惊惶失措地听着本不该知道的秘密,心中的迷雾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