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的小姐,你怎么碰这么脏的东西,那岂是你这双手可以碰的?”看见明珠用手在水盆里拧那块脏抹布,余妈惊叫着跑过来阻止。
明珠百无聊赖地坐在一边的实木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问道:“余妈,你在这里已经很久了,想必很了解向少吧?”
余妈一边忙碌一边答道:“是啊,大少爷可以说是我看着长大的,在我的印象里,他很少笑,偶尔有那么一两回也是吝啬得很,转瞬就没了。”
“那——那先前他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女人呢?”明珠借着酒力斗胆问着。因为这余妈虽是做些佣人的活计,但是她在向少的眼里可是劳苦功高,说话颇有一定的分量,如果没事,是万万得罪不得的。
余妈听了一下子停下手里的活儿,转身看向明珠,眼里满是慈爱,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叹着气说:“小姐,虽说平时你说话不多,但是我看得出来,你是喜欢大少爷的。可是,女人终究是男人的调味品,在感情上是认真不得的。否则,只能是一个人伤痕累累。”
余妈抽空上楼端下来一杯温水,关切地说:“小姐,润润嗓子吧!”
明珠接过来,感激地看了一眼余妈。虽说平时,余妈素有严厉之称,但是无论哪个方面,都是极力爱护自己的。
“小姐,大少爷曾经确实有一个深爱的女人,当时,我们都叫她曾姑娘,也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呢。可是就因为有一次,她在大少爷谈生意的时候,不合事宜地闯进去,而且还当面与大少爷身边的一个女人争风吃醋,这一生就悔了!”余妈说完,眼神变得黯淡起来。
“后来怎么样?”明珠打了一个激灵,倏地站起来。
“大少爷当时非常生气,回来就让她滚出了向家,而且再不相见。曾姑娘哪里受过这等气,一怒之下就跳了江。等到救上来时,人早就没了气儿。那以后,大少爷更是视女人为玩偶,从来没有动过真感情。”余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明珠。
“那——那如果是她的玩偶,什么时候才可以自由呢?”明珠索性问到底。
“自由?除非等到他厌了,倦了,然后拿一大笔钱打发了事。否则,永远都没有自由。”余妈看的实在是太多了。
明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只感觉头昏沉沉的。
“阿姐,你要睡到什么时候,都一天没有吃东西了。”阿娣在门外小声地嘟哝着,又不敢贸然地进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终于开了,明珠穿着那件粉紫色的织棉睡袍,睡眼惺忪地说:“我现在不想吃东西,只想多睡一会儿。”
“哦。”阿娣只好转身向楼下走去。
“等等!一会儿我要出去一下,如果有人来,就说我去逛街了。”明珠竟然改变了继续酣睡的打算。
阿娣听了点了点头,“可是阿姐你不吃些东西再走吗?”
“不了,我去外面吃。”明珠一边说着一边打着哈欠。阿娣只好再次点头。哎,阿姐天生就是一个美人,哪怕是一个哈欠都是那样的优雅和美好。
在一个偏僻的弄堂,明珠左右看了一眼,匆匆地走了过去。然后在一扇不起眼的黑漆大门前停了下来,随着敲门声,里面走出来一个中年女人,大约40多岁的样子。虽然穿着质朴,并无粉黛,但是眉眼间却隐现出年轻时的美丽。
“我可以叫您程姨吗?”明珠说着,将两个精致的礼盒递过去,“这是我的一点儿心意,还请程姨收下。”
“你是——”中年女人显然有些疑惑。
“我是明珠,曾经在百乐门。早就听说程姨做得一手好面点,今天特来请教,不知程姨能否收下我这个徒弟?”明珠今天特意选了一件浅色的棉布裙子,化了淡妆,没有耳环、项链、手镯等的辉映,更有一份清新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