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保,乌顺乐得做一个顺水人情。年氏向其其格一抬手,其其格愣了片刻,乌顺说:“还不快跟着侧福晋走。”
其其格应了一声,一手拖起年氏的手肘,小心地跟在后面。
年氏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其其格答道:“元宵。”
年氏说:“元宵?”
其其格说:“元宵,我娘生我的时候,正是元宵夜里。”
年氏说:“如今快过年了,这名字真应景。”
其其格说:“我娘说一年里元宵最好,有炮竹,会放天灯,热热闹闹,红红火火,团团圆圆。”
年氏心里一刺,周身都紧绷起来。元宵,元宵,元宵,那一年的元宵,她见到他……年氏叹道:“是啊,不知道今年会有什么样的灯?”
其其格自这一天起,便成为年氏的贴身丫鬟。其其格日日跟着年氏,给四福晋请过安,也见过其他几位侍妾,但是没有一位及得上年氏一半,难怪外面传言四爷独宠她,总是有理由的。其其格心想暗自高兴,这样她见到四爷的机会也应当会比较多,那知其其格到了四爷府里十来天了,连四爷面也没有见着。
夜晚来临的时候,年氏的别院里早早点了灯,灯火通明下来来往往的是丫鬟,不见四爷来。也许因为没有正主,那些忙忙碌碌仿佛也没有根由似的,是水月镜花般的假想,没有意义。
年氏有时在灯下看些书,有时让丫鬟们陪她说话,有时有一针没一针做些绣活,更多的时候她在灯下独坐,她在想一些沉年旧事,想某一处,她蹙眉,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悲凉。
其其格开始怀念起来十四爷府里的情境来。虽然十四爷有时回来得很晚,可是十四福晋总是等着他归来,哪怕再晚,然后,院子里开始热闹起来,十四爷晚上饿了会叫厨做一桌子菜,福晋有时会说一些离奇的故事……总好过这里的冷清。
其其格有好几次听到院子外面细碎的声音——四爷回府了。年氏从桌边站了起来,有好几次,其其格以为她会迎出去的,她只是站在门边望向远尽的黑夜。其其格心想,原来男人三妻四妾也不是顶好的一件事,因为太多了,以至于不知道该宠着谁。还不如十四爷府里,十四爷眼里只有福晋一个人。其其格也想,像年氏这样的美人,四爷还不宠着捧着,这个男人只怕给骄纵坏了。
这样的冷清一直到腊月来到,这天府里来了位客人。其其格在廊下躲雪,乌顺领着一个朝服打扮的官员进了后院,远远见着其其格问:“侧福晋呢?”
其其格打量着那位官员,一面说:“在屋里呢。”
乌顺说:“还不快去禀报一声,舅爷来了。”
年氏房门那厚缎子帘子被人撩开,年氏从里面出来,见了那官员,快步上前叫了一声:“哥。”年羹尧呵呵笑了几声,年氏问:“哥,你怎么上京了?”
年羹尧说:“怎么,不欢迎?”见妹子瞪了他一眼,年羹尧笑着说:“朝里有事,正巧到了年关,也找个借口上京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两人进了屋里,年氏命其其格去准备茶水,指明了要今岁宫里赐下来的新龙井。其其格端了茶水出来,站在廊下正要离去,突然心思微转,绕了半个圈,到屋后竹林,见四下无人,贴身站在窗外。将窗子微微开了一道小缝隙,其其格隔着见方几上的绿盆栽,隐隐见年氏与年羹尧坐在坑上说话。
只听年氏道:“哥见过四爷了吧?”
年羹尧喝了一口茶,说:“还没有呢,今儿才到。刚才到前门楼那里转了一转,年关近了宫里要封印,停办公事,这几日正忙得不可开交,也理不了我,就先到这里来找你了。”年氏“哦”了一声。年羹尧问道:“四爷对你还好吧?”
年氏说:“好,他对我好。”其其格在窗外听得